,应当保持谨慎。”
萨耶尔的投影说出了一句颇像是老师凡妮莎才会说的话,这让煤球为之一愣。
路禹看向一旁的教国使团,他们仍在小心对付着灾厄之翼派去的灵体。
为了让教国能从这次事件中脱身,路禹和安东尼奥设计了袭击使团的剧情,但教国使团对此一无所知,只有这样,反应才逼真。
路禹主动靠向使团一侧,还残存的灵体全部被灾厄之翼呼唤至身旁,这一动作迅速吸引了所有学派魔法师的注意。
萨耶尔一马当先直扑黑暗,他轻声颂念着奇诡的音符,声音所及之处,黑暗泛起阵阵涟漪,隐匿于黑暗之中的魔法师忽然转头,对着同伴释放了魔法。
伴随着音律扩散,范围内的魔法师都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维持的黑暗开始四分五裂。
黑暗溃散,在无法目视前方的墨色之中,远方的光亮隐约可见,天穹之上的星光再次闪烁。
萨耶尔又一次把手指放在了自己额头之上,但却突然顿了一下,看了看煤球的状态,不满地啧了一声。
“尘埃与泥土,听我号令。”
阴影中的魔法师忽觉大地晃动,仿佛此时身处海船之上,四周波涛汹涌,低头一看,方才发现,大地隆起,无数泥土化作的手臂死死拽住了他们的脚踝,像是要把他们拖入深渊般使着劲。
路禹自然知道萨耶尔不满什么,但他们真的快被吸干了。
老年萨耶尔对战风格大开大合,也许对他而言那是很普通的损耗,但对其他魔法师……
煤球之躯轻松地穿越被包围得密不透风的圈子,沿途阴影中虽有魔法师挣脱了束缚想要阻止,但在发现自己的魔法敲击在煤球之躯上擦起了一片火花,毫无后效后,登时头皮发麻地呆立原地。
教国使团在看到乌压压的灵体与那个诡异的煤球扑向自己时,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却不曾想对方只是为了逃路,而且其召唤物所开辟出的通道竟然就在自己身后,一时间大喜过望,纷纷动用自己全部魔力,夺路狂奔。
一枚火球在教国使团尽数脱逃后从天而降,灼热的气浪即便是逃出老远的使团成员也能清晰感受到,而这枚火球的目标赫然是跟随在教国身后冲出的学派魔法师们。
连带着阴影中的人一起,大量的魔法师在这威势惊人火球之下不得不携手防御。
“这一个火球,我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们了。”尽管学派魔法师们无法听到,但璐璐还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来日方长,别死得太干净,我们迟早还会见面的。”
“萨耶尔呢?”已经离开危险区域的塞拉忽然问。
路禹说:“刚才他似乎说要给我们获取一些信息,然后就……”
话音未落,萨耶尔的身影便于远处浮现,而他的身后赫然漂浮着一个人型的轮廓。
萨耶尔将人随意地甩到路禹身前,而后粗暴地按住他的额头,轻声念叨了一句“虚幻”,逐渐的,被俘获的魔法师眼神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问吧,趁着他的意识没有彻底被我的魔法击碎。”
路禹这才反应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禁魔……教会。”
熟悉的名字勾起了煤球三人组的回忆,路禹第一次得知这个名字还是在科莱,未曾涉足梅拉大陆的他还与塞拉讨论了禁魔教派理论的可笑程度。
第二次则是禁魔教会在塔妮娅的绿荫领内四处起势,俨然有让塔妮娅后院起火的派头,在他们与泽尼尔的压力下,塔妮娅最终选择了由路禹给出的那条道路。
本以为在魔力潮开始之后,天地巨变,魔力浓度骤升,魔法师地位再次得到稳固,禁魔那番言论能蛊惑的只剩下寻常人,只会在未来持续式微,最终悄无声息地消失。
但是看今天他们袭击学派魔法师所动用的人数以及规模,煤球三人才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有多离谱。
“你们有多少人?”
塞拉直切重点,今天到来的学派魔法师绝非泛泛之辈,即便因为禁魔教会所动用的魔力操纵手法从未见过,但若无对应的实力,也绝不会在初次交锋中不落下风。
“很多,很多……追随信仰者,无惧天威!”
即便在萨耶尔粗暴的精神魔法袭击之下,这位教派成员仍然骄傲地喊出了一句像是镌刻在他意识深处的口号。
这个回答并没有提供一个准数,但是根据先前包围学派魔法师使者的威势,路禹也不难猜测出,禁魔教派确实在梅拉根系茁壮,只不过,一次都未曾显露于人前。
如果说塔妮娅提供的信息准确,那么这群来自异大陆的魔法师,自从上一次魔力潮无法返回自己故乡之后,便蛰伏了下来,暗中将自己的教义与理念编织为网,以此暗中吸纳对现状不满的魔法师。
在绿荫领内大范围活动,进入大众视野,也许就是他由暗转明的第一步,只不过被路禹的提议恰好瓦解了,又被魔力潮打乱了进程。
“你们实力最强的魔法师,是什么位阶,又有多少人?”
禁魔教派的魔法师嘴巴微张,嘴角与眼角均渗出了鲜血,嘟囔了好一会,伴随着萨耶尔加重魔力,浑身颤抖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五叶草……生于大地,沐浴甘露,直面天光……”
“八阶……不……九阶……八阶……”
在破碎的话语中,禁魔教派的魔法师颤抖的身子逐渐没了生机,倒落地面。
煤球三人在聊天室内面面相觑,一边赶路,一边交流了起来。
“五叶草,像是个代称,大概率就是五个人了,至于位阶,恐怕他作为被吸纳的一份子,确实无从得知,只能道听途说。”璐璐判断。
“他们应该在学派中有耳朵,知晓这次展示的具体时间与地点以及可能到场的人数,制定了一次规模不小的围剿。”塞拉猜测,“不过他们显然是小看了学派,漫长的积累总有底蕴,逼急了那些使者必然会鱼死网破……等等,这么说,这也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有资格与学派对抗?”
路禹倒是显得很平静,两人对禁魔教派的议论,他没怎么插嘴,这让塞拉很好奇。
“你不说说看法吗?”
“恕我直言,他们只是宗教骗子,没什么好在乎的。”路禹说,“他们与欺骗你父母的那群小宗教唯一的区别就是其领袖掌握了梅拉魔法师不曾知晓的抑魔手段,并且实力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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