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了后续神选的行动尺度。
新一代教国神选刻勒娅与塞拉的交集并不多,主打随心所欲的塞拉几乎不参与例行祷告,只在偶尔的特殊场合能远远地看到她潇洒走过的丽影,像是吟游诗人虚构而出的仙灵。
而这只仙灵,如今就捧着茶杯,神态悠然地品着茶水。
离开教国三年有余,塞拉气质不减当初,依旧穿着教国款式修女袍的她似是为了舒服,自行裁短了一些,以应对当下酷热的天气,在教国,这种行为会被呵斥为亵渎,但现在……刻勒娅倒也没资格多说什么,其实她也希望袍子能短一些。
大家常说塞拉熟练掌握威严、优雅两幅姿态,但这次没有任何公事私事商议的拜访中,她表现得相当随和,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让刻勒娅看出她今天心情格外不错。
本是随意聊聊教国内部的一些变化,外出归来的玛丽安让气氛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离开教国这么长时间了,还穿着这套衣服吗,怎么,晨曦领这么贫瘠,连更合身的衣服都没有吗?”红头发的玛丽安说话就像是她如火般的长发。
听到“合身的衣服”,塞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路禹和璐璐衣柜里挂着的衣物,以及刚才见到的那箱“宝贝”,她默不作声,喝茶掩饰不平静的内心。
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刻勒娅站了起来,但塞拉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讨人喜欢啊,改改语气不好吗?”
塞拉还是神选时,玛丽安就对神选之位颇为渴望,作为一个知道神选并非“神选”的人,玛丽安将之视为荣誉,因此时刻都想证明自己更出色,这种针锋相对出现在各种场合,甚至延续到了现在。
因为即便塞拉离开了教国,人们讨论神选,提及最多的,仍是她。而让这一讨论经久不衰的,正是她让外界浮想联翩的“私奔”。
未完成正常的神选传递仪式,劳伦德教皇离世后不久就与暴食者定居晨曦领,远离四大国统治区域,这种长相厮守的姿态让梅拉民众茶余饭免不得议论一番。
如果说教国时期塞拉是用姿色、能力让梅拉铭记,现在就是绯闻了……而且还是与教国绑定的绯闻。
“哼,只是不理解你,暴食者对你而言这么重要吗,值得你放弃教国。”
“今天塞拉大人只是来叙叙旧的,玛丽安……”
“她现在可不是我们的神选了,大人的尊称还是去掉吧。”
光辉院之外,极少有人知晓路禹与塞拉离开的深层含义。
塞拉不禁莞尔,看到玛丽安因此产生了误会,她有些开心。
当年那个事事争先,将神选视作荣誉的玛丽安也成长了,学会为教国着想了,难怪是她来辅佐指导刻勒娅,一个真心信任光辉之神与银枫树奇迹,出身于法古塔尔修道院的小修女。
与塞拉有所不同,刻勒娅有些生涩,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少女,即便穿上了礼服仍然脱不去身上的稚气与土气,但她是可爱的,值得期待的,含苞待放的身体即将迎来怒放,隐藏在宽松袍子下的身体轮廓已经向塞拉昭示了那个未来,加上这张稚气颜……
难怪诺埃尔会专门提一嘴,塞拉内心冷哼,必须让路禹警告他不得动歪心思,这种涉世未深的少女最容易被他这种王八蛋吃干抹净,教国神选的身份根本吓不到这个屑人!
玛丽安就在刻勒娅面前说教了起来,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会认为喋喋不休教育人的玛丽安是神选,而拘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受训的才是圣女吧。
塞拉又抿了口茶水,眼睛里满是过去自己与玛丽安小摩擦时的种种,那是梅拉还承平时的美好回忆,没什么比看到不成熟的家伙逐渐蜕变更让她欣喜的了……教国虽然久违地迎来了动荡,但她们让塞拉看到劳伦德余晖延续下去的希望。
那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给予自己遮风挡雨之处的家现在,未来会继续安好,许久未曾回家的塞拉,安心了。
“暴食者对你怎么样?”玛丽安撇撇嘴,“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晨曦领的事情。”
臭鲈鱼对自己吗……
三煤球时默契更上一层楼,杜尔德兰突然的表白,再到后来越来越密集的攻势,亲昵的举动……再想想更远之前他的那些表现,塞拉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笑。
故作不在乎,把脸撇到一边的玛丽安没能看到这个笑容,拘谨的刻勒娅则是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曾经的偶像露出小孩子第一次吃糖时的甜美笑容……她看呆了。
“还行吧,挺好的。”塞拉说。
“真的还行?”玛丽安不由自主追问,“生吃海妖什么的,也足以让人害怕吧。”
“他被称为暴食者也只是因为他喜欢吃罢了,如果你有机会做客晨曦领,可以亲自试试他的料理,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你在梅拉其他地方,大概率吃不到类似的。”塞拉解释,“虽然他是个变态……但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民间传闻大多夸大其词。”
“我听说异邦蛮子可是很粗鲁的,你真的受得了?”
“也还行啊,我和他……”塞拉斟酌道,“还挺有默契的。”
玛丽安的提问持续到了傍晚,直至塞拉起身离去,她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刻勒娅……塞拉会不会被暴食者洗脑了,为什么我怎么问都在维护他?”
刻勒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她隐约感觉到,塞拉现在过得挺幸福的。
斯莱戈宫殿的封锁仍在继续,有进无出的态势让不少地方谣言四起,诺埃尔遭遇刺杀身亡的版本引起了轩然大波,执政官们亲自辟谣收效甚微。
一时间,诺埃尔不现身只是一如既往在床上耕耘不休,以及他已经被刺身亡两种说法竟是打了个平手。
平衡在“刺杀”后的第七天被打破,位于斯莱戈南方边陲的古拉领起身号召各领地之主,斯莱戈的直属执政官们拒绝向王都运送赋税,他们声称诺埃尔已经遇刺身亡,寂静者正在窃取帝国权柄,妄图绕开斯莱戈血脉子嗣,新立帝位。
斯莱戈王都克莱斯托一片寂静,只有诺埃尔的宫殿事务官出面宣称诺埃尔一切无恙,只是“操劳过度”,暂时休息,古拉领领主若是一意孤行,将视为反叛帝国。
这份说明显然毫无作用,终于,在第十一天,帝国皇室血脉维特洛亲王宣布不再听从斯莱戈的命令,并让书记官列举了诺埃尔在任的种种荒唐举动,制作为布告,粘贴至领地周遭。
而他本人则高举维护斯莱戈正统的旗帜,收复被诺埃尔治理得支离破碎的国土,执掌斯莱戈。
诺埃尔的藏品室内,听着菲比念着哥哥为他扣上的罪名,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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