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现在就看怎么把这封书信投进宫去。”看完李仁福的书信后,王审时击掌叫道。
“这李仁福在我朝与伪梁互战时,就蛇鼠两端。梁盛时就投靠伪梁,卖力结好。一看到伪梁呈萎势,马上疏远,暗通我朝。有前科啊。对,就说是漠南商人偶尔捡到,出于义愤,交还给朝廷。嗯,直接投到安重诲府上就好了。”徐公亮的眼睛里闪着光。
“交给安枢相?”王审时有些不大明白。
“安枢相是朝中最热衷削藩的。现在定难军的把柄落在他手上,肯定会发作一番。”闻师道淡淡地说道。
徐公亮闻言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安枢相十有八九会撺掇官家下诏,叫李仁福进京面圣。只是这李仁福应该还不知道,他出使契丹的信使们出了意外,必须叫人把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去。”
王审时这时明白,仰首哈哈大笑:“这李仁福知道自己暗通契丹的书信落在朝廷手里,肯定不敢来京了。这就坐实了罪名。只是招讨定难军一事,怎么能落在十三郎头上?”
“事在人为。再说了,现在我朝看上去人强马壮,可是拔高了一看,这几十万兵马,十几员宿将就像胡椒撒面一般,全然不见了。”徐公亮搬着手指头算道,“河东、河北的兵马不能动,山东诸镇的兵马动不了,江淮山南的兵马没法动。洛阳还有十万禁军,可是汴州之乱余波未平,谁敢把他们调离。”
“只是十三郎的资历威望,不足以统领一路招讨兵马。”王审时皱着眉头说道。
“有合适的人选。想必安枢相也希望暂时让其远离中枢。”闻师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
王审时若有所思。
“好了,还有一事。”曾葆华把姚念兄妹在漠北两地立帐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我与姚家小娘子有救命之恩。现在他们举族举迁漠北,需要有人跟他们互通有无。我打算从山寨抽调人手,组建商队。”
徐公亮却关心另外一点,“茂明,你说现在姚家兄弟能控制阴山南北?”
“按照他们的说法,姚念万年的王帐靠东北处,与中原相隔甚远。姚念千金的王帐,更靠南些,其控弦之士向南巡弋于居延海、白达怛部一线。”
徐公亮想了一会,抬头又问曾葆华,“这事朝中何人可知?”
“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姚家与安重诲有仇,要是表明了身份,被他知晓了,届时下令大同军、彰国等军封关,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好!如此一来,就解决了我们困扰已久的大问题了。”
曾葆华顿时领悟到徐公亮话里的意思,盘算着这条路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可行。
“华哥儿,小乙哥回来了!”白延遇喜洋洋地在门口禀告道。
曾葆华等人腾身站了起来,只见燕小乙带着两人冲了进来。
“小乙,你终于回来了!有信,明德,你们也来了!”曾葆华惊喜地叫道。
“华哥儿,我们都下山了,不仅我们,循礼、启智、守仁、全勇、本善也都跟着德威公来了。”崔明德笑起来就跟一尊少年版的弥勒佛,
“哦,那国维兄也来了吗?”徐公亮焦急地问另一位死党。
“亮哥儿,国维哥还留在山寨里。”裴有信答道,他个子最高,比曾葆华还要高半个头,只是笑起来有一种风高云淡的感觉。
“好,好啊!大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下山了。”曾葆华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