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吧,你来我夏州,到底想做什么?”李仁福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回使君的话,小的这次来,一是想向使君讨个方便,以后秦陇商社在夏、绥、银、宥四州的生意,还请多加照拂。二来嘛...”
崔有信身子微曲,向前凑去,低声问道:“还是一桩生意。我家郎君想问问,李使君向洛阳的请罪书,多少钱?”
“什么?荒谬!”李仁福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
“使君息怒!我家郎君说了,漫天要价,坐地还价。使君,你总得开个价呀。”裴有信满脸诚恳地说道。
李仁福狠狠地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最后说了句,“来人,带裴参...裴管事下去休息。”
屋里只剩下李仁福、李彝超、李彝殷父子三人。李彝超最先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父亲大人,这曾十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不想跟我们硬碰硬,只想我向洛阳呈上一份请罪书,低头认错,把这件事交代过去,他拿到军功就好了。”李仁福皱着眉头说道。
“传闻中,这曾十三是新近冒出来的猛将,只身陷蒲州,轻骑取汴州,战功彪炳,又勇武超群。怎么到任延州,就成了这幅模样。父亲大人,小心有诈。”
“我也忧心这点。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再看看。”
“父亲大人,那秦陇商社的生意?”李彝殷问道。
“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卖的什么葫芦!”
李彝殷点点头,没有出声。这年头,明打暗和,或者明和暗打的事情多着呢。既然延州那边表了态,李家也不愿意做恶人。真要火拼起来,就算能打退延州兵马的进攻,自己也肯定会大伤元气,还是以和为贵。
过了几天,李仁福召来了李彝超、李彝殷两兄弟。
“这裴有信可有什么异常?”
“回父亲大人的话,没有异常。每日里带着人四处收购货物,囤积在客栈后院,打包待运。”李彝超连忙答道。
“有没有试图收购粮草?”李仁福沉吟一会,突然问道。
“回父亲大人,没有。”李彝殷答道,“我暗中叫人,以商户和世家的名义去接触裴有信,说有批陈粮想出售。却被一口回绝了。”
“这个裴有信,倒是十分谨慎。”
又过了几日,裴有信上门来拜访。这次李仁福没有出面,只是叫李彝超招待。
“大郎,下官这次来,是向使君和两位衙内告辞的。”
“这就走了?不再多待几天?”
“生意如救火,缓不得。夏州这边的货物采办齐了,自当押运回去贩卖。小的还有其它几处地方要去,一刻都耽误不得。”
“家父的那份文书,裴参军不想要?”
“哈哈,跟衙内说句实话,我真想要。要是有使君那份文书,这次采办的货物全送给贵府都可以。只是使君不想给,下官也强求不得。幸好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我们细水长流,还有时间。”
送走裴有信,李彝超转身把情况禀告给了等候已久的李仁福。
“大郎,你派人去茹卢部、白池部和银川部,叫他们整顿兵马,时刻戒备。然后带着我们本部五千人马,进驻芦关。二郎,你即刻去绥州,协防那边的防务。然后多派细作南下,摸清楚曾十三在延州到底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