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喜欢?”
……
谢大彪一连串问了十几个“喜欢”还是“不喜欢”,最终也没弄明白,江小朵到底喜不喜欢他。
最终没办法,摆摆头,吹了吹额前的头发,吹着口哨进了教室。
到了初三,人家都拼命三郎一样,通宵开夜车学习,谢大彪却没事人一样,经常趁老师不在,不是思想开小差,想念他的江小朵;就是行为开小差,拉前排同学跟他瞎扯。
成绩呢,不好不坏。
再说,他也没想在成绩上多有作为,原本,他就是为了江小朵而重返校园的。
他不是还有个有钱得不得了的爹嘛,饿不着。
江小朵回到教室,坐她旁边的男生罗永航,含了一双忧郁而又质询的眼睛,问她:“小朵,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啊?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不是,他才不是呢。他就是一个值得同情和可怜的哥们。”
江小朵连连摆手,耳朵根,却不自觉红了,连带着脸,也飞上了几朵红晕。
“还说不是呢?看,你耳朵和脸都红了。”
“罗永航,我正儿八经向你澄清,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只不过,他家里没人爱他,我觉得他可怜,所以才会偶尔关心他的。”
“好吧,同意你的掩耳盗铃。”
罗永航回过头,开始认真做习题。
罗永航上高一开始,就被老师安排跟江小朵同桌。
其他同学,三天跟同桌吵架,两天跟同桌闹别扭,吵着嚷着让老师换座。
惟有江小朵和罗永航,一个喜静,一个爱动,配合相得益彰,同座相安无事。
罗永航家也是农村的,跟江小朵家一样穷。
学费,经常请求班主任缓交。
而且,罗永航长了一双跟年轻时候的梁朝伟一般,饱含深情又忧郁的眼睛,五官有点像黄景瑜,特别帅气。
每次罗永航拿了这双深情而又忧郁的眼睛看向江小朵,江小朵就会心如小鹿,“砰砰”跳得欢。
最重要的,罗永航跟江小朵都是同类人:同样的穷人,同样来自农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其实,人很多时候,社交的时候,喜欢寻找同类社交,因为有相同的背景,共同的话题。
一个富人跟一个穷人,一个精英和一个底层,是没有什么话题的。
要聊,也是尬聊,诸如“今天天气不错啊”、“吃了吗”、“家里父母都好吧”之类。
此外,罗永航成绩,在班里也很拔尖。
江小朵每次看到罗永航,就不由自主拿他跟谢大彪比较。
“谢大彪大大咧咧,直肠子来来去去,有股子江湖上侠客义士的感觉,跟这样的人相处,轻松,不累。谢大彪除了没人爱,其实也没什么可怜的。人只要不用为吃穿和钱发愁,都不叫真正的可怜。”
“罗永航不一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眼神那么忧郁,看着让人又心疼又可怜。可怜天下沦落人,相逢都是可怜人。罗永航跟我一样,都是要时刻为钱发愁的人。”
这么一比较,罗永航在心里的分量,就更重了一些。
丁莉莉到县城重点高中后,每月回来一次,回来必会找江小朵这个拜把子姐妹。
这不,眼巴巴瞅着月底回来,立马飞奔过来镇上高中,找江小朵闲聊。
“江小朵,我跟你说,到了县城高中,没有了你,读书都没意思。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跟你一起申请调剂的。”
江小朵正在宿舍洗衣服,今天周末,学校放假,手上沾满洗衣粉泡沫,边用力搓衣服,边跟丁莉莉打招呼。
“丁莉莉,你回来了啊。你后悔什么,县城重点高中多好啊,等于拿到了重点大学的直升门票。我跟你不同,我家情况特殊,得照顾家里。”
“我不管啊,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咱俩得报一个学校。这三年高中相思之苦就够我受的了,再分离四年,我想都不敢想。”
丁莉莉上前,用力抱了抱江小朵的头,边抱怨。
“好啊,我也想跟你一起啊,看造化吧。谁知道呢,说不定普通高中和重点高中,就是分割你我的分水岭,将来咱俩想到一个大学,都不可能。”
“这好办,到时候考试的时候,我适当放水,明明会的,假装不会,把分数降低一点,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一个学校了啊。”
“就你鬼点子多。可要是我发挥超常,那可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上同一所大学,住同一个宿舍,要你照顾我。”
“好啦,我的莉莉公主。说好了,我们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住同一间宿舍。”
“来,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江小朵甩了甩手上的洗衣粉泡沫,摇摇头,笑着跟丁莉莉拉钩。
接着,两个人就开始聊班上谁跟谁好、谁追谁,这类小女生之间的私话。
到了高中,情窦初开,学生们之中的“地下情侣”更多了,老师和家长防不胜防,何况,还有一帮同学帮着打掩护。
早恋,是想避免也不可避免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