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朵的成绩出来了,很幸运的是,和丁莉莉一起,同时考到了上海的同一所一本高校,只不过,专业不同。
江小朵学的,是市场营销。
而丁莉莉学的,是新闻传媒。
一直打工到大学开学,江小朵才离开,江遥遥得知江小朵考上大学,特意多给了一些钱,两个月时间,共计给了2.5万元。
“这些钱,除去大学第一年学费,剩余的,都用来还债。”
江小朵将钱怎么花,已经做好了规划。
带着打工的钱,回到家来,妈妈宁珑知道女儿考上了上海的大学,高兴得合不拢嘴,特意去镇上扯了几块布,自己给江小朵缝制了两身新衣服。
“小朵,来,试试,这是妈给你缝制的两身新衣服,准备让你去大学穿。”
宁珑缝制的两身新衣服,都太花哨了,用农村人的眼光来看,很喜气,但是,用城里人的眼光来看呢,就是土气。
江小朵没有说什么,装作喜滋滋地试穿上身:“妈,您看,挺合身的,还鲜艳,多好。”
宁珑让江小朵前后左右转动身体,用眼睛上下左右瞧了一遍,“嗯,小朵,还别说,这身衣服穿你身上,还确实挺合身。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是说得没错,我家小朵穿上新衣服,比谁都漂亮。”
江小朵顺利考上大学,又趁着暑假挣了一笔钱回来,心情自然格外好,哈哈笑着说:“妈,我看您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比人家的强,是嘛,妈?”
说完,扭着身体,拉着宁珑的衣袖撒娇。
旁边自闭症的妹妹似乎也被感染,也跑过来凑热闹,抓起江小朵的上衣,就往自己身上套,无奈,衣服太长,差点将她整个人包住,惹得小朵和宁珑哈哈大笑。
这笑声,是这个贫穷而多难的小家庭,头一次发自心底的笑声。
笑完,宁珑不无担忧地问:“小朵,上海那么远,妈一个农村妇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咱们镇上,从来没去过大城市,你上学怎么办?”
“妈,您放心,丁莉莉说了,她爸妈要一起送她去学校,让我跟着他们走就行,保管丢不了,顺利抵达学校。”
“那好,那就好,这妈就放心了。小朵啊,妈总算盼到你上大学了,家里的日子,估计也快苦到头啦。等哪天我们小朵大学毕业了,妈和妹妹就跟着你享福啰。”
“妈,您苦了半辈子,会的,一定会的。等我毕业了,找到工作,租个房子,我就把妈妈您和妹妹都接到城里,一起开心生活。”
讲到这里,宁珑的神情又黯淡下来,“你那个老爸江二奎,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音讯都没有,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江小朵往宁珑的身上靠了靠,似乎安慰她:“妈,您放心吧,江二奎这种人,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而且,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估计他啊,又躲外省哪个地方喝酒赌博呢。”
两个人正说着笑着又愁着,谁知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消失了很久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耳边炸开:“臭婆娘,快给我做点吃的,我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快饿死了。”
宁珑和江小朵惊愕回头,我的天啦,不是江二奎是谁。
只见江二奎破衣烂衫,像个叫花子一般难堪,身上瘦得皮包骨头,整个人晒得像碳一样黑,如果搁晚上,完全看不出有个人怵在门口。
而且,很明显,江二奎应该是生病了,不停咳嗽,喘气又急又重,有点像大限将至的人,回光返照。
宁珑看到江二奎这幅样子,心里又疼又气,对宁珑这个善良的农村妇女来说,江二奎就算再不成样子,他也是家里的男人。
“这么些年,你死哪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今天突然冒出来,像个鬼一样吓人。”
“别废话了,赶紧去弄吃的。我告诉你,我得了很重的病,再没力气打你了。”
“什么,你得了很重的病?什么病?你逃跑的时候不都好好的,怎么就得病了?”
“都说了先别废话,去给我弄口吃的,我快饿晕了,没力气说话了。”
宁珑看江二奎的样子,确实饿得不轻,已经有气无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
江小朵本来正高兴,想着自己马上要到大学,未来前景一片光明,美滋滋幻想着一切好的事情。
没曾想,江二奎的突然出现,立刻将她打回活生生的现实,“这个家,有一个赌鬼加醉鬼,而且,还家暴。”
随着江二奎突然消失,家里乱糟糟的情形逐步得到改善,基本趋于平静。
没想到,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被江二奎的突然回归,瞬间打破,好像,那些糟糕而破败的日子,又要回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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