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负手而立,站在小巷尽头。
他穿着身玄色衣衫,一双狭长漆黑的眼静静地望着宋瑶枝。
岑圻此刻也瞧见了岑?,他眼底染着笑,拱手朝岑?行礼:“见过皇兄。”
宋瑶枝也欠身朝岑?行礼:“臣妇参见陛下。”
跟在他们身后的婢女侍卫车夫都朝岑?行礼。
岑?沉默着举步上前,一步一步朝宋瑶枝靠近。
宋瑶枝在心中暗想,岑?不会在这儿跟岑圻打起来吧。
在这儿打起来,若叫旁人看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人牵住。
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岑?握住了宋瑶枝的手,在岑圻僵滞的目光下,他淡淡道:“枝枝,朕听说漠河河岸的屋舍在重新修缮了,枝枝陪朕去看看。”
宋瑶枝诧异地看向岑?,她看到岑?神情冷静,面容平淡,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刚刚跟岑圻走在一起。
岑?原本低垂着眉眼在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此刻仿佛感觉到了宋瑶枝的目光,他轻挑起眉眼,直直地撞向宋瑶枝的眼眸里。
这会儿宋瑶枝才看明白他眼底是有愤怒、偏执还有道不尽的独占欲,只是在这些浓烈的情绪后面,宋瑶枝还看出了一点他的委屈难过。
宋瑶枝心里突然就像是被细密的针尖轻扎了那么一下,扎的不怎么疼,更多的是一丝一缕数不清的难受。
“皇兄,宋姑娘是将军府的夫人,皇兄这样牵着宋姑娘的手,对宋姑娘的名誉不好吧?”岑圻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眼底冷光乍现。
岑?冷冷地看向岑圻:“五弟跟宋姑娘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还是将军夫人,怎么不为她的名誉着想?”
岑圻闻言朝宋瑶枝看去,宋瑶枝面色平静,并不说话。
岑圻道:“皇兄,你误会我们了,刚刚臣弟只是帮宋姑娘整理了一下头发上的树枝,今日我们来这里,也是臣弟想着宋姑娘必定挂念着城外的这些流民,所以便带她来看看这些流民被招来京郊的生活。”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们是怎么走在一处的对朕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五弟这从小到大总想着跟朕抢东西的习惯到现在还没改,倒实在有些可笑了。”
岑?看向岑圻,若视线能杀人,岑圻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岑?冷声道:“五弟当年连一个都写好诏书的皇位都抢不过朕,现在还能抢得过朕吗?”
被揭开当年的耻辱,岑圻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冷,他甚至连张笑面虎的假象都维持不住。
岑?拉着宋瑶枝的手便往前走。
宋瑶枝任他拉着。
岑?今日是微服出来的,身边只带了福林跟几个侍卫。巷子外只停了一辆最普通的马车,岑?拉着宋瑶枝走到马车边,身边的侍卫早就将马凳准备好了。
宋瑶枝站在马车边便停了动作,她抬眸又朝岑圻方向望去。
岑?下意识握紧了宋瑶枝的手。
他怕宋瑶枝会走。
宋瑶枝侧目看向岑?道:“陛下要带我去哪?你得告诉我一个地方,这样我的婢女才知道去哪等我。”
岑?提起的心落下,他道:“我让福林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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