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想要她。
太想太想。
只有触碰到她,才让他能相信今日所发生的事是真的。
她是真的答应了他嫁给他。
明明到夜间也不过几个时辰,可岑?就是觉得这几个时辰漫长得好像有好几年。
……
宫内的人将聘礼送进丞相府,让六部尚书一样样过了礼,这才算是走完了所有的礼。
那些聘礼足足一百八十箱。
黄金白银,玉器珠宝,茶礼糕点还有田产良驹一应俱全。
便是先皇册封太后之时,都没有这样重的礼。
等到过完礼,长公主这才带着众人从丞相府离开。
临走之前长公主还邀请宋瑶枝偶尔就去长公主府找她玩,她会在京城待到他们成婚之后。
宋瑶枝一边应下,一边心想自己绝不会去找她玩。
等级不符,她过去就跟陪大领导吃饭一样,那不纯粹给自己罪受吗。
她只想待在家。
长公主一走,林琬依就盯着满院子的聘礼发愁,这些聘礼太多了,库房压根放不下。
林琬依只得叫人腾出一个空置的院子出来,将这些聘礼全放进去。
宋相则是目光复杂地让宋瑶枝跟他进书房。
宋瑶枝知道宋相要说什么,进了书房之后宋瑶枝便先开口道:“父亲,我就是想赌一次。若我赌输了,我会想办法不连累丞相府。”
宋相道:“枝枝,为父能问一句为什么吗?你不是一个冒失的人。”
宋瑶枝思索了良久才道:“我就是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不容易,跟撞大运没差了,所以我就想赌一次,想看看我能不能让我跟陛下都能胜利。”
岑?太爱她了,她有点不想看到岑?输。
她希望这么爱她的人,也能得到爱意馈赠。
他孤注一掷,她也回他一腔孤勇。
宋相看了宋瑶枝良久,问:“哪怕未来他像萧子骞一样负了你?”
宋瑶枝道:“我以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人很难始终如一地去爱着某一样东西,小时候喜欢的糖人长大了可能就会觉得很无聊,小时候讨厌吃的某一样食物,长大了可能觉得味道也还不错,就连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在当下这一刻爱着的人跟物,在十年二十年之后还会依旧喜爱。但是……”
宋瑶枝沉默了一瞬,笑着道,“难道我要因为十年二十年之后我觉得糖人无聊,就抛弃当下的糖人吗?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我还是很想尝尝这块糖人真正的味道。”
宋相沉重地点了点头。
“为父明白了。只是你要明白,你要嫁的那个人,是当今天子,是晖朝权力最大的人,你进宫之后,日子势必不会过的像如今舒心,而为父也不可能再像上一次那样冲进宫中将你带回家了。”
丞相府这棵树已经无法给予她荫蔽。
宋瑶枝道:“父亲,今后便让女儿保护丞相府吧。”
从她说出我愿意那一刻开始,她的肩膀上便多了挥之不去的责任。
今日她做的事,怕是她两辈子之中,做的最不理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