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达机场,出来后发现是崔楚风在等他们。
“怎么是你?”路允之冷眼问道。
崔楚风也不甘示弱:“你以为我愿意来?还不是有人逼我来的。”
林悦说要开车来接,可是她前几天开车出了点小事故,崔览不同意,偏偏家里的司机都回家过节了,这项任务就落到了崔楚风的头上。
车上,只要路允之一靠近妙生,她就觉得崔楚风在后视镜里看他们两个,偏偏路允之喜欢挑衅,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妙生动手动脚,当然,这动手动脚仅限于搂搂腰啊、揽揽肩。
崔楚风也确实不小心瞥到了,但他现在都看开了,没那工夫和他这便宜弟弟一样计较,幼稚。
回到家,保姆准备好了饭菜,煮好了汤圆,这是妙生登记后第一次在这个家里吃饭,崔览还是不苟言笑,也不怎么和妙生说话,不过没关系,除了父亲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和其他男性长辈相处。
初七那天登记后,岑和和他们吃了顿饭就走了,妙生最不忍分别,她望着父亲孤单离去还记得大二那年的寒假,她坐着动车穿越的将近一千里去那座城市找她的父母,走出车站被当地的出租车坑了一百多,在那座陌生的城市,整个人都是缩手缩脚,到了岑和宿舍楼下,她等了半个小时天都黑了才等到父母下班,先回来的是岑和,见到妙生兴奋的叫着女儿的名字,但妙生只觉得眼前的父亲既熟悉又陌生,她不想以前一样和他无话不谈,言语间没有了熟悉,全是尴尬之气。岑和面对她时也多了几分小心。
在那边找了个寒假工生活了一个月,走的时候定的很远的一个车站的车票,妙生天不亮就醒了,岑和和徐茂玉出来送她,临走时,一切的留恋话语都变成了伤人的尖刺,那时奶奶已经去世很久了,留守的怨气一朝爆发,她头也没回冷冷的说了句:“走了。”
车子驶出了几百米开外,妙生才酸了鼻头,泪珠不断的流,到了车站排队到站台上等车时天已经亮了。
日出的红晕映着漫山的红色,那时她便知道想要改变现状必须努力,可是后来她才明白光靠自己的努力是不够的。
妙生蜷缩在阳台的吊篮上看着太阳慢慢走下山去,红色的光透过落地窗照到她身上显得寂寥无人。
路允之悄悄走到她身后轻轻晃着吊篮:“放心不下就让爸回来,我去说。”
妙生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很快又灭了下去,她轻声叹了口气说:“算了,其实我到现在才明白,人和城市是有缘分的,爸爸觉得在那里自在,能体现出他的价值,他自己开心就够了。”
路允之捏捏她的脸:“我们妙生长大了,懂事了。”
妙生别开脑袋,抗议:“早就长大了。”
“对,长大了,不小了——”他看着妙生,眼神里透露着一股侵略感,妙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拦腰抱起往卧室钻去,门“嘭”的一声被暴力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