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喜?”孔二哥连忙追问,“她什么时候去过?可是近两日的事?”
赵大娘摇了头,“是先前。她得知三月病了,来探病,还说要去城南寻神医…”说到这儿,赵大娘脸上露出笑容,“多亏了她,请来大夫保住了三月的命,她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孔二哥有些失望,原以为能得到无喜的消息,没想到竟是这个。
“她一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赵大娘点了头。
“无喜,她还好吧?”
孔二哥眼神闪烁,叹了气,“她走了。”
“走了?”赵大娘很惊讶,追问道,“走去什么地方?”
“听说是回南境了。”孔二哥如实答,“只留了封手信给兰香,我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这怎么可能?”赵大娘很纳闷儿,“她孤身一人由南境来,在那边已无半个亲人,回去做什么?”
无喜初来乍到,入相府后人生地不熟,唯一的亲爹也鲜有见面的机会。因赵大娘待她不薄,说了不少心里话,连身家背景也一并交代了。在这相府之中,再没人比赵大娘更了解她的情况。
“我记得,她自小与娘亲相依为命,数月前唯一的亲人过世,在南境已没有家了,日后就要在相府扎根。”赵大娘一边回忆一边道,“怎么可能再回去呢?”
大家都觉得这事不对劲儿,可信是无喜自己留的,人又真的不见了,便连个探究原因的方向也没有。
大小姐院里,兰香又将无喜留下的告别信拿出来看,摩挲着制作精良的纸页,眉心紧蹙。
无喜入府时日不多,又挨了罚,根本没什么钱。眼前这信纸价格不低,绝对不是她消费得起的。可这笔迹又确实是她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发愣,手心一空,竟对上了梁子苓一双明眸。
“小…小姐…”兰香连忙垂了头,战战兢兢立在一旁。
“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封书信而已。”梁子苓捧着那信纸,一边看一边说,“字写得倒是不错,不过这话嘛…”看到落款处是“无喜”,她瞪了眼睛,“这小丫头片子,一声不吭就落跑,如今竟还敢写信回来?”说罢,伸手要撕。
兰香见状赶忙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还完好的一张信纸,顷刻间已化作一地碎片。
“我可警告你,她擅自离府已是重罪,按家法该如何处置你心里清楚。若是以后再被我发现你们私自往来,连你也不会轻饶!”梁子苓厉声道。
兰香看着一地碎片,心里委屈,却也只好乖乖应了。待梁子苓离开,她连忙将碎片拾起来。
一日后,趁着帮大小姐梁子苓出门买胭脂的功夫,兰香悄悄来到专门售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里,将撕碎的信纸捧给店家看。
“您帮忙瞧瞧,这是店里的东西吗?”
店家看了两眼,伸手摩挲,摇了头,“这可是上好的竹叶宣纸,价格不菲,城里统共也没有几家铺子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