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那他何时回来?”
那男子这才看清了她的模样,似若银盘的脸上,娥眉微翠,如扇的睫毛下,眼似一泓清水。小巧精致的鼻尖因行走渗出的汗珠,点点剔透。轻薄如翼的双唇,红若朱丹。
微风袭来,那女子的月白长裙也随风飘动,荡起阵阵女儿家的香味来。
见男子微微有些呆愣,她微微欠身施了礼,说,“公子可否告知?”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目光随即落到她蓝色轻纱上衣上,慌乱道一句,“大哥之事,我们无权过问,姑娘若还有旁的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那姑娘摇摇头,“没有旁的要紧事,若李公子回来,你只告诉他,我来找过他,如若可以,让他来东市新开的酒楼找我。我是真心想要答谢他。”
男子点点头,“好。”
于是,女子转身要走。
“诶,还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苏楚宁。”
“我叫瞿虎,叫我虎子便可。”
“劳烦虎子兄弟了……”
“无碍,倒是我刚刚鲁莽,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苏楚宁只淡淡笑了笑,摇头说,“是我误闯私宅,公子不必自责。”
说罢,莲步轻移,离了宅院,欲往那东市酒楼去。
虎子在身后默默看着她离开,心中疑惑,大哥何时结识了这样一名女子,竟也未曾听他提起过。
就在苏楚宁离开后不久,李六郎便携了两坛酒回来了。见虎子正伫立于院中发呆,他上前以酒坛锤了他的肩,问,“想什么呢?”
虎子忙说,“哦,大哥,你回来了,刚刚有位姑娘找你,说叫苏楚宁。”
李六郎思索片刻,“苏楚宁?我从不认识姓苏的姑娘!”
虎子又说,“说是谢你救命之恩。”
李六郎又想了想,这才想起中秋夜之事,便说,“哦,她呀,有什么可谢的。”
“说是让你有空去东市那新开的酒楼找她,她想要答谢你。”
李六郎拿起酒坛,往口中灌了一口,“不去。”
虎子玩笑道,“若是她要以身相许呢?大哥不去,岂不是可惜?”
李六郎拿起手中的酒坛,作势要打他,“说什么混账话,就我这样的人,还有人愿以身相许?”
虎子见他生气,便顺手接过酒坛,“玩笑嘛,大哥今日可有心事?你一有事就喜欢,拎两坛酒回来,可否说说,让兄弟为你排忧解难!”
李六郎边喝边摇头。不愿多说。
而回到酒楼中的苏楚宁,正见父亲在骂自己的丫鬟,她上前拉住父亲,“爹爹为何骂她?”
那苏掌柜看到苏楚宁,如释重负,“你去哪儿了,这丫头也没跟着,找了许久都不见你人。”
“爹爹别怪她,是我自己出门未与她说,女儿只想自己出去走走,刚回这十陵府,总要熟悉熟悉不是?”
“你出去也带个人呀!”
“好的,女儿下次定会带的。”
苏掌柜这才眉开眼笑,又拉了苏楚宁到一旁,说,“那日本想借表演之势,为你寻一好夫婿,却不料出了危险,过两日,咱们再办次抛绣球招亲可好?”
苏楚宁听了连声拒绝,“上次女儿只答应了是为爹爹招揽生意,不愿招婿,你怎的又提此事?”
苏掌柜还想劝他,苏楚宁只丢下一句,“女儿早已心有所属,不愿草草寻一人嫁了,我不同意便是不同意,爹爹别说了!”便走了。
只留苏掌柜在原地,看着丫鬟,指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