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筷子菜吃了起来。
此时沐烟雨与玉儿已经吃饱了。她起身对沐博安说,“父亲,我与玉儿已吃好了,你们便慢吃着,我们上楼去收拾行李。”
沐博安叫住她,“你身上有伤,就在此处歇着吧,待会儿等你母亲和玉儿收拾便可。”
听此,沐烟雨只得又坐下来。
李六郎看着她微微有些无奈的样子,便放下手中的酒碗,心知她在此定是坐不住了,本想找借口离开,却又被沐博安拦下了,于是他说,“沐姑娘中午的药可还没喝吧?”
她抬头撞上他询问的眼神,轻轻摇头,说,“还没。”
于是他便又说,“那姑娘快随玉儿姑娘去熬了药喝吧。”
沐博安听了这话,便说,“是了是了,你们快些去熬药吧。”
于是沐烟雨便拉着玉儿离开了。
二人去房中取了药罐,便一同到后院熬药去了。
玉儿照例去小柴房拾了柴火来,在院中生了火,再在院中井旁的水缸中取了水来,倒入药罐中,然后架在火炉上慢慢熬起来。
沐烟雨坐在火炉旁的凳子上,看着她来回忙碌,便笑着对她说,“辛苦你啦,如此照顾我。”
玉儿正摇着蒲扇扇着火炉,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惊讶地抬起头,说,“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照顾你不是我应该做的事么?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沐烟雨瞧她一脸着急的模样,笑着说,“说你辛苦你也不乐意。”
玉儿又低下头来仔细着火炉,说,“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话,熬药而已嘛!”
说完这句话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望着沐烟雨,说,“姑娘……我现在真觉得那李六郎人挺好的。”
“嗯?你为何突然说起他?”
“姑娘不觉得么?今日若不是他,恐怕我们就被那些劫匪给杀了!而且他还是专程为了我们……哦不,是专程为了你,才赶回来的!”
沐烟雨笑着瞪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玉儿认真道,“我没有胡说,难道姑娘真以为他是为了我们才专程原路返回的啊,若不是你,他怎会这样大费周章啊。不过想来,这李六郎若是正经人家的公子,还有……他脸上若无那道疤,说不定还跟姑娘很般配呢!”
沐烟雨见她越说越离谱,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可别说了!若叫旁人听了去,误会了怎么好?”
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只能看着沐烟雨,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不再乱说话了。沐烟雨这才放开她来。
但她心中仍觉得,如今的李六郎,的确比那林长逸可靠多了,至少,姑娘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他都在。
而她不知,此时还位于客栈大堂的李六郎,正与沐博安约好了,接下来的日子,便由他陪着一同,前往桃塘。
别人心中如何想,旁人倒是无法揣测,可这样的请求,便正随了李六郎的意。一来,他能与她共赴一段旅程,二来,在后来安全未可知的路上,他至少可以护她周全。
而沐博安当然也不全是吃醉了酒才这样邀请他加入他们的旅途,他是个生意人,自有生意人的小算盘。
毕竟经今日劫匪一事,他才发觉启程匆忙,未带身手好的家丁,是个错误的决定,若只他一人倒也无事,只是如今妻儿在侧,他总要顾及她们的性命安全才是。而央了李六郎一路,既能保护她们的安全,又能保证他没有机会回到十陵府将他们的去处告知于林府。
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