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动作之迅即,任谁也拉不住。沐博安只得随了他,无奈低语道,“这一路来,真就委屈李公子了。”
沐夫人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便随他去吧,烟儿要在外头睡,今夜月色正好,便让年轻人好好赏月吧!”
沐博安惊诧万分,“夫人你……”
夫人笑笑,拉开他扶在门框处的手,轻轻掩上了门。
此时,玉儿也从院后回来了,她拿着刚倒完水的盆走过来对沐烟雨说,“姑娘,今夜月色真好,照的院子里亮堂堂的。”
“是啊,方才还漆黑一片呢,这会子月光就如此透亮了。”
说话间,玉儿将水盆放好,走到沐烟雨身边瞧了瞧她的脸,伤口已结痂,细长的一条印子在脸上斜亘着。她伸手握住自家姑娘的手,触感微凉。见沐烟雨久久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轻拉她一下,说,“姑娘,咱们还是先歇息吧。起风了,别回头再受了凉。”
恰巧此时的李六郎也从孟哥那里要来了被子,经她们身边走过时,也道了一句,“是该早些歇息,明日早晨咱们早早出发,这样也便不让你父母担心了。”
沐烟雨轻触脸颊,心中反倒想着,若真会留了一道疤,倒也不是坏事。不以容貌吸引他人,换来的更可能是真心吧。若不是怕父母会操心自己,还真想随了它去,任他会留下怎样的痕迹呢。
也只是这么想了片刻,还是随着玉儿进了竹屋,准备歇息。
屋外竹林沙沙,屋内新竹清香沁鼻。许是近日连续奔波,沐烟雨已是累极,很快便睡着了。李六郎躺在竹屋外不远处的竹床上,心中担忧着沐烟雨脸上的伤,难以入睡。后背的伤也微微疼痛起来。他侧身伸手摸了摸,似乎没有渗血,便也不再多管了。
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渐有睡意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李六郎似听得屋外有嘈杂声起,却一时难以清醒过来。挣扎了半刻才真切地醒来,这才听得屋外确实有嘈杂声,还愈见大了起来。不知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既怕外头真有大事发生,危及他们的安全,又怕只是别家闹嚷,贸然叫醒他们,扰了几日以来的清梦。
思索片刻,他决定独自外出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轻开门扉,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再转身将门轻轻关好。月色依旧,无需打灯,屋外道路也是清晰可见。李六郎寻声找去,只见离孟哥家百米开外,一处房梁雕花,颇似此处稍微富裕的人家,屋外聚集了一些人。他快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李六郎走到人群聚集处,轻轻拨开人群,往里走了走,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人,暂不知死活。他问身旁一位老者,“这人怎么了?”
那老者杵了杵自己的拐杖,摇头叹息道,“作孽啊!作孽啊!”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
李六郎不知缘由,便蹲下身子去探那人鼻息,又摸了摸脖侧脉搏,了无生息。正要起身,却瞥见那人腹部衣服破损,他撩开破损的衣物一瞧,又是触目惊心的几道抓痕。瞬间明了,又是那鬼魂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