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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顾尧所知,此时那些和他同样入住书院的学子们所住条件和他根本就没得比!
他们不单要多人同住一屋,屋中摆设也多凌乱不堪,更有甚者,因为床铺有限,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不得不打起了通铺……
想到此刻,顾尧在庆幸自己住宿条件无比优越时,心底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蛋疼感。
虽然这几日从来无人在他面前提到过,但通过旁敲侧击,他还是隐隐打探到了书院高层如此待他的真正原因。
只是——
只是这劳什子的浩然文气究竟是何物?!他顾某人现在看到书就头疼,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传说中的东东?!
抬头再次打量了一遍屋中摆设,顾大公子心下不禁悠悠一叹:如果所料不差,他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久吧?毕竟,狐狸尾巴藏得再深,也终有会露出来的一天啊。
写完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告诉母亲可以安心后,顾尧又皱起眉头,琢磨着怎样把学业上的事情给母亲糊弄过去。
话说这些天书院早已开课,而顾尧也同其他学子一道,依照着书院安排,按部就班地修习着各种课程。
呃,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吧……
只是和其他学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学术问题不同,他顾大公子所面临的问题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对夫子所授精义,他压根儿就完全听不懂,更特么听不进去啊!
话说这些天来,每当上课之时,顾尧都不得不摆出一副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姿态。
你若问他一直保持这副姿势累不累?那特么还用说,简直是累得很呐!
只是——
记忆回溯到顾尧进书院后的第一堂课上……
当时,胡须花白的老夫子正在条案后讲课讲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而顾尧则是端坐于课堂下首处听课听得百无聊赖、困顿欲眠。
因为突感背上有些瘙痒,于是顾尧就很自然的微微耸了下肩膀。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他肩头的微微一耸,整个课堂的秩序,竟就乱了!
当是时,已是年愈七旬、正讲至酣处的老夫子看到他肩头微耸,当即就住了口。
然后这老者的面色就是大变,由兴奋之红瞬间就化为了惊惶之白!
那模样,就像一名中学生正向其他同学炫耀自己的解题秘籍之刻,老师突然过来横插一嘴,指出他的思路竟然全然错误了一般……
想着老夫子当时看向他的求教眼神,顾尧无法,唯有装作了视而不见。
不过也是从那节课起,每当院内夫子再授课的时候,他们总会在课前用眼神向顾尧问候一二,虽然他们不曾对顾尧躬身行礼,但那眼神中的意味却也是不言自明:
“今天这堂课由老夫开讲,其中若有不当之处,望您老担待一二可否?!”
于是,从那时起,顾尧上课时就再也没敢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