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没了后援团,干脆搬出了惠扬的灵牌,直接跪在了果兴阿的面前。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国历朝历代都是以忠孝治天下,这个孝字可是天还大的。老子的灵位都出来了,果兴阿肯定没法子硬闯出去,不然落个不孝的罪名,他可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我阿玛是战死的,不是窝囊死的!”果兴阿扔下着一句话,带着众将绕过了赛尚阿走了出去。
登城墙看了一眼城下的战况,果兴阿也有些头皮发麻。一片漆黑之,只能看到捻军往来时高举的火把,二营便被围在这火把丛。借着照明弹的光芒,果兴阿可以看到,二营的士兵已经筋疲力尽,他们手里不再是步枪刺刀了,有人手里拿着刀剑,有人拿着长矛,显然是从敌人手里夺来的。严苛的训练让他们还保持着密集的阵形,伤痕累累的士兵们苦苦坚守着阵线,但是面对冲突而来的骑兵他们还是太弱了。捻军的每一次冲击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打在二营的军阵,一批失控的战马都能撞倒四五名士兵,如果不是捻军也在爱惜羽毛,二营早已经覆灭了。
城头的果兴阿聚集了所有的军官们冥思苦想,这样漆黑的环境,贸然出击不但不能救人,很可能连救援部队也要陷入重围。以骑兵直击捻军枢,步兵突袭与二营汇合,之后骑兵断后各部撤回城内,是果兴阿定下的基本策略。这个策略的关键在于攻敌必救或者打乱捻军,但是一片漆黑之,到哪里去找敌人的枢,又怎么打乱敌人呢!
“他们好像很在意照明弹!”谭绍光一直留在军营里睡觉,不肯见任何清朝的官员,这次也是全军备战才把他吵醒。听了果兴阿不放弃一个兄弟的话,谭绍光心里颇为感慨,见果兴阿在城头干着急,他便随口提了个醒。
“照明弹?”果兴阿也发现了,刚刚清军发射照明弹观察情况的时候,许多捻军士兵出现了慌乱,没乱的也停下了动作傻呵呵的看着天空。但是怎么用呢?照明弹能分散捻军注意力的时间太短了。
“骑兵冲乱敌阵,在四处连续施放照明弹,敌军必然军心大乱!”谭绍光很不理解自己是怎么败给果兴阿的,这家伙经常脑子短路。
“多谢!”果兴阿回身向谭绍光拱了拱手。他俩之间是有协议的,谭绍光只参与对洋人的战斗,这次献计得算谭绍光义务劳动。
果兴阿开始调配部队,炮兵抽调十门拿破仑炮出来,专门以大仰角发射巨型炮射照明弹,其他火炮在照明弹提供良好视野的时候,再开炮支援骑兵和步兵。所有步兵连要把尖刀排都集了起来,这批人也是原来的突击连,霰弹枪和左轮枪保证了他们的高射速和火力,他们将成为这次救援的尖刀。果兴阿本来想亲自带领突击连,但是被众人苦苦的劝住了,只能在城头坐镇指挥。骑兵们领取了大量的照明弹之后,德州的城门缓缓打开,慕顺一马当先的杀向了敌人。
城外的捻军和峄县的捻军较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他们同样装备低劣,同样拿驴和骡子来装备骑兵,同样缺乏有些的组织和指挥。十颗炮射的照明弹升了天空,好像十颗流星划过了天空,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捻军的士兵们傻傻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绚丽的景,然后陷入了呆滞的状态,连呼啸的骑兵杀到面前也是毫无反应。
慕顺的骑兵像一阵狂风扫过了捻军,凡是敢于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都被马刀斩成了两段,不过他们斩杀的捻军却并不多。捻军的阵势极为混乱,明明在进攻的他们阵形却好像溃败的乱兵一样,东一堆西一堆的乱成一团,骑兵从他们巨大的空隙直接冲了出去。
清军的步兵也开始出城,城头凶猛的火炮为他们提供着掩护,少数悍勇的捻军赶来阻拦,甚至有趁机夺取城门的企图。但是城门口并没有发生果兴阿想象的激战,一个连的步兵一次齐射过后,数千捻军一哄而散。
果兴阿在谭绍光的提示下,苦思出来的计划全部落空,捻军好像是一支沙子堆出来的军队,只要轻轻的碰一下,会稀里哗啦的散掉。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面对敌人的时候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敌人不会悍勇的冲来与你厮杀,而会像风的沙一样迅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再也没第二次向他们射击的机会了。
果兴阿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全是新兵的二营是怎么在突围之后,边打边撤一路跑了十里的。看来如果不是二营没了子弹,很可能会在三万大军的护送下安然返回德州。也难怪一支全是新兵的队伍,居然能在肉搏的情况下,抗住三万大军围攻几个时辰,三万大军实在是不争气啊!
“一群土匪啊!”果兴阿哭笑不得。
“土匪都他们强!”谭绍光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营救二营的战斗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坐在马直打晃的吉英亲自救出了他的二营,八百人的二营,撤回到城里的只有五百多人,而且个个带伤。虽然捻军有些不堪一击的意思,但毕竟兵力悬殊,捻军怎么也有三万人,是被三万头猪围攻也是非常可怕的。二营丢失了三分之二的装备,不过还好没有丢掉精气神,一群齐步都走不好的新兵,脸也有了老兵才有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