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下!”丁棍舍不得妻子但也是江湖有名有号的硬骨头,当然不肯屈膝,后面的军官对着他的腿是一脚。丁棍刚刚膝盖被砸的一下很重,再挨了一脚立时便站不住。不过单膝点地的他,挣扎着还想站起来,不过马被几个官军死死的按住了。
“你真笨!”少年放下了手串,把脸凑到了丁棍面前。
“你说啥!”丁棍闹不清楚少年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
“不想跪,你应该直接坐下啊!你站着肯定会被按倒的,坐下他们没办法啦!”少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丁棍觉得对面这人不是傻子是疯子,完全是在说胡话。
“让他起来!”少年翘起了二郎腿,又把玩起了几件首饰。
丁棍重新站起来之后,直勾勾的看着少年,想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可是少年一直在把玩首饰,看都没看他一眼,除了外面官军呵斥俘虏的吼声,一点杂音都没有,局面诡异到了极点。
“你坐下试试!”少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不在意的说道。
“试什么?”丁棍感觉在和一个傻子聊天,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试试坐下他们还能强迫你跪着不!试试!”少年很认真的说着,还扬了扬手示意丁棍快点坐下。
丁棍带着一脑门子的问号盘腿坐在了地,几个官军也没搭理他,少年到是很和善的对他笑了笑。丁棍觉得很屈辱,这严刑拷打还让他难受,这个疯子在戏耍他吗?
“认识一下,我叫果兴阿,固安驻防八旗参领,阁下贵姓!”少年好像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他把玩的一副镯子还有血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下眉头老子”丁棍终于找回了点感觉。
“等等,你错了,你应该先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报个字号!”果兴阿没等丁棍说完打断了他。
“老子丁棍!”丁棍快疯了,这个叫果兴阿的混蛋旗人太没正行了。
“你手下有多少人?”果兴阿终于不再把玩什物了,但却接过了福全递过来的水烟袋开始抽烟。
“老子手下三百弟兄,纵横直隶旱逢敌手”丁棍准备说全了这句走出去坦然赴死的。
“你又错了!”果兴阿再次打断了丁棍。
“老子错哪了!”丁棍的调门也来了,他感觉好像碰到了小时候教他识字的先生,没完没了是一句你错了。
“你手下一共二百八十三人,算你们两口子也才二百八十五人,哪十五个人在哪呢?你严谨一点好不啦!你这么随口胡说个人数,和我这的对不,一会我还得派人去找!”果兴阿掰着手指头和丁棍说着。
“你他娘的杀了老子,戏耍人的不是好汉!”丁棍快气死了,这个果兴阿绝对是个疯子。
“我没说要杀你啊!你这个人有自毁倾向啊!太危险了!”果兴阿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丁棍一辈子也没被人这么耍过。
“你抢了这么多财物,我不杀你,押回固安你也是个死罪。不过听百姓说,你还是个侠盗,不算太坏!所以我决定给你一条出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和你媳妇还有你的手下都可以活!怎么样,条件很优厚吧!同意吗?”果兴阿笑嘻嘻的说道。
“老子行走江湖义字当先,绝不和绿林兄弟自相残杀!”丁棍一听果兴阿说什么待罪立功,知道果兴阿是要他去打别人,丁棍当然是死都不肯。
“不用你杀,你告诉我他们在哪行。”侦察连找固安范围内的马匪非常简单,但是其他府县可不容易了,毕竟越境侦查的难度太大,当地官府也没人肯配合。
“呸!老子绝不出卖兄弟!”丁棍一口浓痰吐向了果兴阿,不过果兴阿好像早有准备,痰还在空便被警卫给挡了下来。
“你出卖和你不对付的马匪也可以啊!我去帮你报仇!”果兴阿贱兮兮的笑着,好像在嘲笑丁棍的那口痰。
“老子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丁棍是有道义的,虽然一时间想到了汪大杆子,但也马把这个念头抛开了。
“你再考虑考虑,你不肯听话,你和你的兄弟都会死的,而你老婆连死都死不了!”果兴阿一副替丁棍着想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丁棍唯一舍不得的是杨翠儿。
“不是我啦!我是旗人参领,我只管旗务和打仗,你们是要交给固安知县处理的,朱多佑这个人你不知道吧!这人心理有问题!”果兴阿开始准备编排朱多佑,谈军资的时候果兴阿和他客气客气,这个死抠门,居然真的只给了果兴阿五百担粮食。缴获丰厚让果兴阿不在乎军资了,不过不恶心恶心朱多佑,果兴阿还是不宣愤的。
“他会怎么样?”丁棍不知道什么叫心理有问题,但是他觉得有点瘆得慌。
“你们一群老爷们砍头呗!他这人对男人也正常,是好像和女人有仇一样。我听说我小时候,也是抓住了一个女匪,朱多佑把人家扒光了捆再城门口示众。而且出城入城的男人,必须和这个女的那什么一下,不然要罚钱。他还派郎在边看着,绝对不让这女匪死了,一个城门示众一个月,足足折腾了小半年。然后又把这女匪捆的死死的押到牢房里去,不过是送到男牢,他还天天派郎给救治,听说最后折磨了一年多才死!老惨了!”果兴阿造谣的本事一等一,连他前世看的日本电影的内容都给用了,一个天大的屎盆子扣朱多佑脑袋了。
丁棍听了一阵发晕,而杨翠儿已经晕了过去。
“你说吧!说出来,我保你们没事,我是三品官朱多佑大好几级呢!”果兴阿的笑容在丁棍眼里特别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