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搞清楚是谁在搞我!看不见敌人,寝食难安啊!”果兴阿当面锣对面鼓谁也不怕,但是这冷箭他真怕躲不过来。
“如果是像翁同龢那样小打小闹,皇或许还有可能默许,以敲打军门。但劫掠圆明园这样大的罪名,皇自己也被弹章弄得进退维谷,绝不会出自皇的授意。”皮润民开始分析有能力做到这些的人。
“恭亲王看去很可疑,这三位状元眼下和恭亲王都在京师,恭亲王要唆使他们非常容易,而且一些关于圆明园的情况也只有恭亲王才能提供给他们。不过恭亲王与军门有约在先,这样攻讦大人,对恭亲王并无好处!”邹德归开始研究奕欣。
“会不会是恭亲王在京,得知了军门与肃堂和懿贵妃的关系,担心联盟有变,所以才对军门动手!”皮润民觉得奕欣并不是没有动机。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军门与恭亲王结盟并非单单因为私利,主要还是出于对大政的看法一致,轻易不会被私情左右的。而且恭亲王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很容易会发现是他做的手脚,一旦军门与他反目,彻底倒向皇,恭亲王立即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邹德归还是觉得奕欣不会这么二。
“军门若去,整个黄河以北便以胜保的军力最强,恭亲王便胜券在握。而且军门的性格强硬,一旦与皇反目,极有可能会拥立恭亲王。所以恭亲王这么做风险虽然大,收益却高,”皮润民还是怀疑奕欣。
“等等!你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皇授意了对我的攻讦,但是却故意让我们发觉恭王爷有很大的嫌疑,以此来让我彻底倒向他。”果兴阿可是看过各种阴谋论电影的人,脑洞开的也较大。
“军门所见不无道理!”
皮润民和邹德归两人都被果兴阿给震撼了,回答的慢了一点。当然先是佩服果兴阿想的够深,同时也觉得有点不靠谱。因为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下去,还有可能是恭亲王故意攻讦果兴阿,让果兴阿怀疑是咸丰陷害恭亲王,根本是死循环永远没完。
“他俩都有嫌疑,但无论是谁主使的,恐怕还会有后招啊!”果兴阿真的进了死循环,不过他做人较简单,分不清楚当两人都有嫌疑是了。
“是啊!翁同龢和张之万等人的奏疏都告不倒军门,肯定只是前奏而已,必然还有厉害的后招!”皮润民也认同果兴阿的观点,现在的关键是预防敌人的后手,至于到底是咸丰指使的,还是奕欣授意的,可以以后慢慢再研究。
“除了他们已经告到御前的这些事,我还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没有?”果兴阿努力反思着自己的过去。
“坐视僧格林沁败亡而不救!”皮润民先想到了一点。
“这个不成立,当时没有旨意,我怎么可能私自带兵进入京畿。而且一路的官府都能给我们作证,僧格林沁兵败八里桥的时候,我们的大军才刚从固安出发。他败得那么快,我来不及他也是合情合理的。”果兴阿否定了这一条。
“藏匿军国重器不缴朝廷?”邹德归又想到了固安军的武器。
“他们根本不懂我们的枪炮先进在哪里,也分不清我们的枪炮和洋人有什么不同,还以为我是从洋人手里缴获的呢!而且也没人找我要过,算不得我的罪过!”
大清的官员们还没有接受现代化知识,连膛线的意义都不懂,根本不能理解果兴阿的枪炮好在哪里。而且果兴阿后续开发出来的武器,多数都涉及到化学等方面的知识,他们更是一无所知。而且朝廷还是认为固安军能走屡战屡胜是果兴阿的关系,对于战争的了解还维持在将在谋不在勇,虽然也知道武器的厉害,但是并不是特别的看重。所以也从来没有人提出向果兴阿要武器的事。
几人又商议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能一击摆平果兴阿的理由,最后只能先写服辩折子,其他的过后再议。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来了旨意,宣召果兴阿入宫。果兴阿也没在意,酝酿好了委屈的泪水,便带着福全等警卫入宫去了。
“大人被这些杂事缠住,耽搁了扩军等要紧事呀!要是头没有这昏君好了!”只剩下皮润民和邹德归,皮润民开始发起了感慨。
“怀远兄?”邹德归许久没有接话,反而直愣愣的看着皮润民,搞得皮润民有些不自在。
“坏了,韩影你马去把军门追回来!祸事了!”邹德归一下子从椅子挑了起来。
“怎么了?”皮润民并没有想到什么。
“你我和这一众幕僚,便是军门最大的罪过!”邹德归急得直跺脚。
“快,快去追!”皮润民一下反应了过来。
接连的弹劾,咸丰招果兴阿入宫,似乎有着一丝不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