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斐淡淡道:“我的确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但为什么我住在许府的时候,对方没有报复我?”
陈懋迁道:“谁敢上许寺事家里找你麻烦。”
张斐道:“也就是说,他们也只敢在你租给我的房子里面报复我?”
“……”
陈懋迁深知跟这人争辩,那只会越辩越有罪,忙道:“三郎,这回就当是老拙对不住你,我另外帮你找一间宅子,租金一定给你最低的,你看可好?”
张斐道:“如果我再被打?”
陈懋迁还真就不敢做这个保证,这小子仇人无数,被打那是很正常的呀,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前些时候那钱御史不是被使派外地为官么。”
张斐错愕道:“钱御史,我认识吗?”
陈懋迁道:“我听说他就是因为阿云一案,才被使派到外地去的,所以我以为你知道。”
“哦……我只是珥笔之人,哪知道这事。”说着,张斐又好奇地问道:“这与我租房有何关系?”
陈懋迁道:“之前他就住在许府后面,只相隔一条小胡同,他走之后,那房子就落到我手里。按理来说,那小院可比你之前租的要贵上一倍多,可我还是原价租给你半年,不加你钱,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许府后面,那倒是挺安全的。张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陈懋迁又道:“不过这回咱们可得说好,出任何事都不能找我。”
张斐没好气道:“房子若是塌了,我也不能找你。”
陈懋迁直摇头道:“那也不能找。”
“哇……你这太过分了呀!”
“三郎,我真是怕了,要不我退给你钱,再赔你一倍的钱,你上别家去租吧。”陈懋迁一脸委屈道。
本是大喜之日,看到张斐,差点变成了大丧之日。
我……我是不是用力过猛了,搞得自己没朋友了。张斐呵呵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就是想来换个房子,你别这样好么。”
陈懋迁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万一你不是开玩笑的呢。”
“行行行,就这间房,不找你,好吧。”
可说着,张斐又觉得自己亏了,于是道:“要不,你再送我一房妾室,哥们现在还单着呢。”
陈懋迁傻了。
半价租给你,还要送一房妾室……
强盗都没有你过分啊!
“开个玩笑。”张斐见陈懋迁瞠目结舌,有些不好意思,又道:“行,就这么定了,咱们改签一份契约吧。”
“不签,咱们就君子协议。”陈懋迁直摇头。
张斐道:“契约都不签,那怎么行。”
陈懋迁摇头道:“不签,签了的话,你就能告我,不签的话,你就告不了我。”
“……”
张斐傻了,“老陈,你别这样好不,我求你了,我方才真的就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以为打官司那么简单,要不签契约,你随时可以将我赶出去。”
陈懋迁更是哭诉道:“我哪有这个胆,要也是你告我,我怎么敢赶你。”
张斐神色一变,一本正经道:“你若不跟我立契,我马上就去告你意图偷税漏税。”
陈懋迁吓得哆嗦了一下,“三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行了!”
张斐也累了,“你别闹了,也老大不小了,快点搞定,你还嫌我不够烦么。”
在张斐的威逼利诱之下,陈懋迁含泪又跟他签订一份租聘契约,就三页纸,他愣是看了整整一个时辰,又讨论了一个时辰,确定无误,才让张斐签字。
至于房子,张斐还没有看,不过那坊住着的多半都是官员,宅子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且如今都是现房,属于那种拎包入住。
陈懋迁也真是送佛送到西,当日还立刻派人去打扫一番,看看有没有贼人藏匿,顺便将所缺的日常用品给补上,真是超规格服务。
这回张斐是真不好意思再跟许遵道别,只是吃晚饭的时候说了一声。
许遵对此也非常满意,住在边上,也有个照应。
一日后。
许府,后门。
“你也真是的,哪有放着前门不走,走后门的,这到底也是搬新家。”
许芷倩神色怪异地看着张斐。
张斐没好气道:“上回就是走得前门,直接见血,这后门虽然小,但贵在安全,再怎么走也不会出事啊!”
许芷倩笑道:“你们珥笔都是这般找理由的么,你被打跟前门---!”
“你闭嘴。”
张斐瞪了眼许芷倩一眼,“都还没说你这乌鸦嘴呢,你还敢说。我回去啦。”
说罢,他便窜出后门,不给许芷倩说话的机会。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