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行雨好像被远在大西北的星空和沈星的话击中泪点,突然大哭了起来。
对着卡住的画面,不停说话,将所有不满恐惧和疲累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那边的沈星顿了好久,才传来一声:“别—哭—”
之后直接断线了。
又点了几次,都显示对方信号弱。
她对着手机又哭了会儿才爬上床抱着被子,找了张和沈星的合影看着入眠。
另一边,沈星举着手机站在高坡上绕来绕去,被风吹得全身冰冷不说,还差点从坡上翻下去,幸好被过来撒尿的工作人员给看到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灰头土脸的被拉回来后,脸上倒是没有害怕的神色,反倒怒气冲冲对着手机撒气,看的那位救命恩人大笑连连,吐槽现在的年轻人把手机信号看的比命还重要。
这事第二天就在组里传开了。每个见到沈星的人或是朝她忍俊不禁地竖大拇指或是调侃沈编威武,临危不惧。
可沈星脑子里就只有裴行雨的哭脸,和断断续续听到的什么逼我,和什么死什么偷的。
这剧拍的时间太长,跨度太大。单单主角前期在大西北开荒就拍了足足二个月,按进度进城发展家乡经济的线得等到一个多月后了。
在这当了两个月荒野野人就已经受不住了,一想到还要再呆一个多月沈星只觉心如死灰,还不如昨晚直接掉下去,要是大难不死也能因伤回京,不说能见面吧,起码信号是满格的,也能关注到裴行雨的近况啊。
“干嘛垂头丧气的,被人笑话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施楠昇夹着烟嘴将灰往已经没了肉的罐头里抖,另一只手拿着钢笔唰唰地写字。
沈星拿眼斜人,心中对他的恐惧与尊重已经被这土坡地沙风堵得严实了。
“生闷气是没有用嘀,有种你跟导演说去呀。”
“凭什么我要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师哥就能跟着二组在县城里。我要调到城里去!”
施楠昇微微抬了抬头,掀起眼皮看了沈星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过一会儿才道:“你得跟着我。这可是我的心血之作,不呆在组里我不放心。”
“你每次都拿这句话堵人。”沈星戳穿道:“写都没写完,还心血之作......”
“死丫头!”施楠昇想站起身打人,可鼻腔里插着氧气管不好动作,只能又坐回椅子上:“献礼剧,容不得马虎。没死就得给我忍着!”
沈星被怼的没声音,低着头心事重重的。
施楠昇见了还是不忍心,于是软声道:“我找导演提提吧,给弄个信号加强器什么的总行了吧。”
“有用吗?”沈星表示质疑:“风一吹砸到人怎么办?到时你可不能让我背锅。”
“你到底要不要!”他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