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程雨竹看到网上的诸多负面评价和恶意猜测后郁郁寡欢,竟一连病了十余天。
看完互联网上的众多评价后,程雨竹一整个下午都提不起劲儿来干活。
星期五晚上,雨竹回到家中,只感觉浑浑噩噩,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她更感到人心凉薄,拉上窗帘就倒头睡下。
林家超一连发了十几条信息,雨竹都没有回复,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接,出于担心,家超开车到了雨竹家。
雨竹很早就拉着他去配了家里的钥匙,因此他顺利地进了家门。
“雨竹,你在家吗?”他扫视了一眼客厅,空无一人。紧接着穿过偏厅到了卧室,看见雨竹安静地睡在床上,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连被子也没有盖。
怎么没盖被子就睡了,别是生病了。家超在心里责怪道。
他走上前,轻轻摇了摇雨竹。
雨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你怎么了呀?”家超问道,雨竹的脸红彤彤的,虽然没有盖被子,却流了很多汗,几缕碎发被汗打湿,粘腻地粘在了额头上。
家超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呀。”
“醒醒,雨竹……”
黑暗之中,程雨竹只感觉自己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亦或是说她被无边的黑暗包裹——
在那里,梦境抑或是现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时间不断增大它的密度,往事一幕幕重现。十八岁时坐在讲台上仰望着林家超的她,少女的脸庞飞满了红晕。断开的签字笔,长刺边的草席,晕开的墨迹,闪现,重复,交织。
混杂的图像在眼前舒展开,继而又扭曲在一起,像极速演奏的乐章,像七月暴雨伴随着的雷鸣闪电,摸不着也抓不住。
倏尔,一切变成了空白,耳边只传来一声声毫无根据的指责:“你为什么拆散别人的家庭?”
某种意义上说,这句话是所有改变的开始,于那一瞬间击溃雨竹所有的自尊心。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着的,自以为是的改变不过是徒然地走向命定的必然。
好似俄狄浦斯自以为躲过了杀父娶母的厄运,最终难逃刺瞎双目的自我放逐。
程雨竹突然悲观地认为,她和林家超,兜兜转转,还是要分开。
是过去造就了现在吗?那又是什么造就了过去?
过去的十年,根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等待吗?
坠落无边的黑暗吧,你将在那里重生。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赶来,又向八方四面匆匆而去。
雨竹一声惊叫,直直坐了起来。
睁开眼,是熟悉的白色窗台、熟悉的木制书柜和熟悉的碎花床单。她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是一场杂乱的梦。
床头柜上的闹钟闪烁着荧光色的数字,十一点了。
她望向右手边的窗台,深空中的月亮展现着它淡金色的光辉,路灯已然亮起,橘黄色的灯光像遥远的星星。
她定了定神,一摸枕头已经被汗浸湿,只好褪下枕巾,准备拿到洗衣机清洗,翻身下床,床头柜上居然放了一杯水,她来不及多想,一饮而尽。
开门,她走出卧室,看见林家超正在厨房忙碌着。
“什么时候来的?”雨竹问道。
“来了几个小时了。你可把我吓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量了一下体温三十八度多,你再不醒,我可要把你背到医院里去了。”
“我睡了这么久……”
“来,先把这粥喝了,然后把桌子上的药吃了。”家超从锅里把熬好的粥倒了出来,用一张湿巾垫着,端到了餐桌上。
“我不想吃,吃不下。”雨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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