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开了口:
“那石室,是我亲生母亲的长眠之所……我不是故意的,当年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那样看着,她在我眼前化为一片荧光消散,是我害的她尸骨无存……“
她的声音轻幽幽的,好似饱含着很多情绪,却又像只是在淡淡的叙述别人的故事。墨狄平静的眸光渐渐变得悠远,他揉了揉她的发,柔声说:“她不会怪你的!”
他的掌心神奇般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蓝凝抬眸看了看他,认真的问道:“真的吗?娘亲她……真的不会怪我吗?”
“不会的!”墨狄肯定的答道。
或许是从墨狄这里得到了某些释放,又或许是墨狄的肯定让她心中好过了许多,蓝凝看着那幽深的石室洞口,悠悠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她回头看着男人严肃关切的俊脸,终于缓缓勾出一抹笑意:“我相信你。”
墨狄怔了怔,继而失笑,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重新拉起她的手,走入石室。
石室占地不过五尺见方,内里空旷,一眼望去几乎便能看清所有。西面靠墙放着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着一个灵位牌;墙上挂着一幅陈旧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容貌绝美,虽是在画中,那双清澈的瞳眸却好似有种魔力一般,仿佛能看透人心。
墨狄和蓝凝进去的时候,费聂和琼花正在翻箱倒柜的寻找什么,蓝凝一抬头看见画像,神色一怔,画像下方的灵位牌上刻着几个遒劲大字——爱妻临如画之灵位。
临如画,如画,这就是她母亲的名讳吗?蓝凝抬眸静静看着画像上的美丽女子,这样一个相貌绝美温婉柔和的女子,当配得上这“如画”二字。
蓝凝觉得她应该要哭的,这大概是她的母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画像了,身为画中人唯一的爱女,她应该像每一个孝女一样哭的肝肠寸断才对,可也许是之前在被子里哭的够多了,她现在无论如何也酝酿不出一丝伤心泪意。
母亲为她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活着,蓝凝相信,母亲眼下一定不想看到自己在她的画像前痛哭流涕,她这个女儿在她生前不能为她做些什么,这个母亲唯一的希望,她还是能够尽力让她如愿的。
那一刻,蓝凝脑海中母亲的形象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她甚至回想起当年,母亲躺在冰棺之中神色安详的模样。对她来说,临如画这个人是陌生的,可是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的体内继承着她的血脉,一想到这里,那种既亲切又伤感的情绪在蓝凝心头萦绕不去。
墨狄站在蓝凝身旁守着她,没有说话。
琼花注意到二人的举动,她的目光随着蓝凝的视线停留到那墙上的画像之上,眼睛一亮,举步便走了过去,站在下方仔细端详。
蓝凝皱眉看了琼花一眼,心头觉得不妥,刚要开口,猛然见琼花探手取下了那副画像。蓝凝顿时怒上心头,琼花的举动,无疑的对她母亲的大不敬。
“你要做什么?放下那画像!”怒急攻心,她双手自然而然的掐了个古怪的印诀,朝着琼花的后心点去。
蓝凝只觉整个身体血液好似沸腾了一下,掐诀的手臂却是有股凉意流窜,顺着她的指尖蹿了出去,化作一道黑气射向琼花。
琼花完全没有防备蓝凝,那道黑气直直射入她的后心,她只觉身体一僵,一股阴冷的气息迅速游遍全身,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弹了,她惊骇莫名。
要知道,她本身修为高深,寻常人想要伤她是不可能的,且她遁法了得,就算是修为高深之人,即使伤的了她,但是绝对制不住她,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体内那股阴冷的气息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种,甚至,她都没有察觉到这丫头出售攻击的丝毫前兆,便已然着了道。
墨狄的眸光闪了闪,回头深深的看了蓝凝一眼。
费聂听到这边的动静,凑过来发现琼花竟然完全不能动弹,惊诧的叫道:“咦,琼花,你怎么会栽在这小丫头手上?你完了,等我将这事宣扬出去,你就等着闭关百年再出来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