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贴身伺候娘亲的,对于娘亲近年来的饮食起居最是了解不过,可曾有何异常之处?”
虽然姚诗曼隐隐觉得是刘姨娘动的手脚,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能妄下判断。
周嬷嬷努力地回忆起大娘子病后的情形,不久,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自从一年前大公子出门办差未归,大娘子身子就日渐差了起来,直到开始卧床,侯爷请了太医来,病情竟越加地不好了……而从大娘子病了开始,所有服用的药物,都新来的婆子奉上的……”
姚诗曼眼中一亮,“那新来的婆子呢?”
“那婆子本在灶房当差,大娘子病重之后,那婆子便因故被辞退了……”
姚诗曼冷哼一声,“若是我猜想不错的话,这因故的故不会是何大事,而辞退她的人,就是刘姨娘了吧!”
“二姑娘料想不错,听说她打是碎了一个盘子,刘姨娘就说她笨手笨脚,不适合在侯府当差……”
话到这里,姚诗曼深深地看了周嬷嬷一眼,“您可明白了?”
想到刘姨娘平日的表现,周嬷嬷犹豫着点了点头。
“服了解毒丸之后,娘亲半月之内便会醒来,一会我重新写一张调理的药方,还请周嬷嬷继续费心照料。”
周嬷嬷沉默半晌,面色坚定地行了一礼。
“二姑娘放心,老奴定然全心竭力照顾好大娘子,也请二姑娘万事小心,莫要被小人算计。”
姚诗曼取出一枚银针递给她,“从今日起,您的吃食和娘亲的汤药,全部验过再入口,以防还有小人暗害。”
周嬷嬷双手接过,“是。”
——
十日后,亭叶山。
此时正值初秋,山上的枫叶半绿微红。
祁煜风躺在树下的矮塌上,正对着层层叠叠的树叶出神。
他眉目如画,气质凛然,即使受伤也不显病态。
一位银发白须的老者从屋内走出,对着他喊道,“起风了,赶紧进来!”
祁煜风闻言艰难起身,老者快步过去扶,嘴里却嘀咕着,“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要不是怕你娘伤心,我才不管你呢!”
祁煜风也不气恼,只是问道,“我何时可以离开?”
老者对着他吹胡子瞪眼,“想走你现在就可以走!不怕死还可以再去跟人打一架,到时候别来找我就行!”
说着把他摁到轮椅上,老者刚推了他两步,抬眼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山门处走近。
年肃祺冲他微微拱手,又向祁煜风道,“查到了,那人是顷阳候姚家的二姑娘姚诗曼,成亲对象是刑部尚书杨士起。”
祁煜风还没来得及问话,老者先一步发声了。
“姚家二丫头?!我不信……这根本不可能!”
两人都疑惑地看向他,老者解释道,“那丫头以前在我这学过几年,胆小,怕血,只能瞧内症,何况你那伤……要说你身上那道大口子是她缝的,打死我也不信!”
祁煜风眉心一蹙,又微眯着柳叶眼看向年肃祺,“消息可准确?”
“准确无疑。”
老者闻言,拂袖一哼,“爱谁谁~”说罢抬脚离去。
见他走远,祁煜风似笑非笑道,“叫允燮回来,他妹妹的事,让他去最好不过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