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在餐厅门口告别了。我越来越喜欢杜滨这个男性朋友了,因为他能驱散我内心的积郁。还有金娜娜,有事没事跟她拌个小嘴什么的,一定很逗趣。
爱情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又神奇的东西,可以将两个没有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跨越国界,跨越空间,甚至跨越生死。
如果我跟杨佑和分开了,我在杭州,他的美国,没有联系,也没有消息,我们还会这么相爱吗?我想,至少不会有人再对我们说你们真相爱了吧。
“吃饱了,逛逛?”
“嗯…”
杨佑和拉着我,我们沿着西湖慢慢走着。
我默默地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一阵悲伤来袭,怎么办怎么办,我连试想分开都这么伤心。
“嗝!”我打了一个饱嗝,流着眼泪打了一个饱嗝。
夜色下,我背着路灯,杨佑和并没有看到我的眼泪,他笑我,说我贪吃,还说这都是因为他烤的肉太好吃了。
我否认,我说打嗝是因为啤酒喝多了的缘故。
夜晚的西湖边,还是有不少人在逛,大多是一对一对情侣,当然也有为情所困的单身人。
路过河畔的长椅,一对老夫妻静静地坐着,爷爷奶奶都头发花白了。我不禁放慢了脚步,杨佑和也跟着我慢慢地走。
路灯下,老爷爷眼里泛着光,翘着二郎腿,将老奶奶的手放在腿上,一边拍着一边哼着小曲。老奶奶侧着身子,不知道她是在看西湖,还是在看老伴。
慢慢走上前,看到了老奶奶,她,竟然(色色?双目失明。可是,她看得到老爷爷,一定看得到。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将这副画面深深地刻在脑海。老奶奶多幸福啊,因为她拥有世间最珍贵的相濡以沫的感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谁执我手,谁与我偕老?
杨佑和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继续走。
“影,你家在哪?”他突然问,他第一次问起我的家乡。
“在杭州东北边的城郊,一个叫塘栖的水乡小镇,过去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水乡?是出门都划船的地方?”
我“扑哧”一笑,“当然不是了,我妈妈说她小时候镇上有许多小河,家家户户沿河而居,屋前的廊檐连接在一起,下雨天都不用打伞。可是后来被慢慢填埋了,这些我都只是听说。”
杨佑和的脚步变得沉重,语气也一样,“你跟季莫,就是在小镇上长大的?”
“嗯。”
“你妈的身体好吗?”
我能预感到他问这些的目的,后天,他就要给我答复了。
“我妈身体还好,但爸爸走了,她心里永远有一种难以愈合的心病。我还有个妹妹,叫苏南,二十岁,在滨江上大二,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我妈常说,这一生什么都不求,只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平平安安就知足了。我爸现在不在了,我跟季莫又离了婚,我妈很喜欢他的,呵呵…”
“她说季莫老实、勤恳、踏实,是个好孩子,但是…所以我妈更加心痛了,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依靠,一个是她女儿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