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不用担忧自己的安危,但是带着任务核心资料神秘失联,事后解释又是一摊麻烦……
普洛塞克内心的焦虑一闪而逝,随即有点无奈的放平了心态。
人在屋檐下,反正他现在没办法恢复清醒,无论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到底是发病到幻象出现,还是被敌人抓住了正在用药物审讯,又或者真的绑定了什么所谓的系统……总之,还是先压下杂事,专心积攒力气比较好。
忍耐,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不是么?
这么想着,普洛塞克很快静下心神,逐渐坠入更深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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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家。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看起来还算整洁宽敞,只是房间与客厅立满了柜子,透明的玻璃橱窗映出里面摆满的各种工具、模型、机械零件之类的东西,叠叠层层乱中有序,看起来很有点机械朋克的既视感。
此时,昨晚还没弄完的、被他拆成零件的盒子凄惨的倒在一边的地毯上,他珍爱的工具散落一地,时常与工具和机械零件睡在一起的男人把所有可能会咯到人的东西都扫下了床。
他失神的、呆滞的盯着那张近年来日夜在梦中浮现过的脸。
那双面临无数炸弹都稳若泰山的手,细微颤抖的伸出,似乎想要触摸眼前的男人,然而躺在床上的男人如同一个幻象,仿佛一戳就会破碎,瞬间消失不见。
松田阵平竟然不敢碰他。
明明……明明刚才急忙把人带回来处理枪伤的时候,已经确认了眼前之人确实是活生生的存在。
可是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却仿佛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幻象之中。
似乎不久前沾满对方血液的触感,都已经模糊成记忆中光怪陆离的碎片,他不敢去摸,也不敢看。
有些东西,一碰就会碎掉。
就在这个男人难得踌躇的时候,床上的普洛赛克忽然有从深度昏迷中转醒的迹象,眉宇紧皱着,手指无意识的转了一下床单,呼吸也从漫长幽深变得急促。
“hagi!”
松田阵平立刻将自己那点胆怯之心丢至窗外,他连忙凑上前去,喊了一声,伸手在对方额头上按了按——萩发烧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掰开牙关紧咬的男人的嘴巴,将退烧药与消炎药融化在温水中灌下,在初夏的正午忙出一身臭汗的松田阵平见对方又重新陷入昏睡,这才颓然后退一步,坐到了床边。
“hagi……”
你是hagi吗?已经离去的人会死而复生吗?
可你若不是他,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
一样的半长黑发,一样的身高,那让他至死都忘记不了、曾贯穿他整个童年和半个人生的幼驯染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