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宁!”
陆竽依稀听到有人叫江淮宁的名字,循声朝车窗外看去,不需要寻找,她很快就锁定那个耀眼的少年。
他的校服外套略宽大,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身形劲瘦修长,如冰天雪地里一棵翠绿的松。黑色书包挂在右肩,一侧的书包带系了个网兜,装着篮球。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自成风景。
周围的人只会沦为虚晃的背景板。
陆竽看得入神,奶茶都忘了喝,耳边的嬉笑打闹声自动被屏蔽,她好像听见了江淮宁的声音。
“哪道题不会?”
“不会不知道问我啊?又不收你钱。”
“你这道题的解题思路稀烂,等着,我给你找几道同类型的题,你多做几遍找找感觉,免得讲一遍你回头又忘了。”
“陆同学,咱俩的字不适合出现在同一张纸上,对比太惨烈了,我觉得我回头还是得练一练字。”
“陆竽,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遇到不会做的题习惯咬笔头。笔头中间那个小孔就是为了防止你误吞的,不是防小孩的。”
那些话配上男生清爽干净的笑,好像电影画面,一帧帧在脑海播放。
视线里,沈黎仰起脖子对江淮宁说了句什么,他抬头望去,朝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大众招了下手,抬步走去。
沈欢低头刷手机,被沈黎叫了一声,连忙跟上前面两人。
陆竽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慢慢落在沈黎身上。女孩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条素净但很讲究剪裁的白色长裙,高腰设计拉长了身材比例的同时,显得腰特别细,不盈一握的纤瘦感。裙摆垂感很好,底下刚好露出一截雪白脚踝。
柔顺的黑长发披在肩上,额前几缕头发拢到脑后,别了枚漂亮的蝴蝶结发夹,站在那里就让人想到“亭亭玉立”四个字。
沈黎和江淮宁肩并肩,一样的耀眼。
他们好登对。
陆竽默默地赞叹一句,低头咬住吸管,吸上来一口甜甜的奶茶,心里蔓延的情绪却是带着一种自己也弄不明白的酸楚。
这种感觉好奇怪啊。她从没体会过。
“你在看什么?脖子都快伸出去了。”黄书涵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一杯奶茶,脑袋凑到她脸旁,跟着往外看。
陆竽想说没看什么,谁知她火眼金睛,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个人:“江淮宁好帅啊。”不管看见多少次,她都会发出同样的感叹。
有人就是能一次次惊艳到你。
“沈黎那身段儿绝了,不愧是文科班的女神。”黄书涵随后注意到江淮宁身边的女孩,由衷地赞美。
陆竽嗯一声,赞同她的说法。
黄书涵改口说:“有衣服加持的成分吧,一筐萝卜青菜里出一朵纯洁茉莉花,当然显眼了。你换上裙子也超美的。”
学校不强制要求学生穿校服,除非有大型活动。平时穿私服的学生也不少,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着装,老师通常会睁只眼闭只眼,非常能理解青春期孩子追求美的想法。像今天这种放假的日子,自然更不会管了。
好些女生穿得漂漂亮亮,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这才是青春,张扬的,明媚的,蓬勃向上的,也是美好的。
车里人坐满了,开始发动,晃晃悠悠地驶上大马路。
与此同时,江淮宁弯腰坐进小轿车的副驾驶座,沈黎和沈欢坐在后排,跟前面开车的江学文打招呼:“江叔叔好。”
“你们好。坐好了咱们就出发咯。”江学文心情还不错,至少江淮宁能从他脸上看见发自内心的笑。
自从公司倒闭,他被迫回到老家,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便会时不时流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登高跌重的落差感,任谁都无法短期内适应。听孙婧芳说,他偶尔能坐在阳台上发呆一上午。
他不是没想过东山再起,可惜资金和身体状况不允许。
江学文开车途中边观察边感慨:“昽山县这几年变化挺大的,今天出去办点事,开了导航还是给我绕晕了。钟鼎国际那边的广场什么时候修建的?叫什么来着,宝隆广场。”
沈黎和沈欢对视一眼,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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