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不到“凶手”,沈欢只能自认倒霉。
陆竽也中招了。
顾承路过过道,顺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贴了张写着“我是天下第一美”的纸条。她起身准备去厕所,后桌三个男生笑点太低,抬眼一看就憋不住笑出了声。
陆竽有些莫名。
好在跟她一起上厕所的张颖人美心善,给她撕下来了,看完纸条上的字,笑道:“谁这么有才啊。”
陆竽从她手里拿过纸条,皱眉一看,顿时想起顾承拍她的那一下,恼怒地转头,目光四下搜寻,在第三组和第四组的过道里看见了顾承。
他坐在别人的位子上,歪靠着桌沿,扭着脖子跟旁边的男生讲话。
陆竽忍不了,追过去捶了他一顿,并把纸条拍在他桌上:“你皮痒了是吧?信不信我把头打个包?”
后排几个男生见状,扑哧一笑,发出兴奋的呼喊:“承哥,你的威风劲儿呢?这都能忍?!”
顾承没管他们,一双狭长勾人的眼直勾勾看着陆竽,手指按住下眼睑往下一拉,歪头扮鬼脸:“我好怕啊。”
“陆竽,走啦,一会儿还得打水。”张颖在门口叫她。
这是第二节大课间,由于天气不好,校内广播通知不用去室外上操,两人约好上完厕所到楼下打热水。
陆竽踢了一脚顾承的凳子,跑去前面跟张颖会合,两人一块出去了。
提着一瓶热水回来,陆竽给自己和江淮宁倒了一杯,刚坐下,余光忽然瞥见沈欢对着她挤眉弄眼。
陆竽不解,定睛看了眼,沈欢手里捏了一张纸条,见陆竽盯着自己,他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坐在中间的江淮宁十分钟前刷完一张物理卷子,距离下节课还有一会儿,便趴在课桌上闭目休息。
沈欢动作很轻,一点一点靠近,纸条刚要挨到江淮宁的后背,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忽然坐起来。沈欢猝不及防,打了个激灵,情急之下把纸条扔给了另一边的陆竽。
陆竽一脸疑惑。
江淮宁察觉到沈欢的小动作,黑眸微眯,审视着他。沈欢心虚,先举手投降:“我可什么都没干。”
说话间,他微不可查地偏了下头,朝陆竽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趁江淮宁背对着她,赶紧把纸条贴他背上。
陆竽也不知怎么,竟然看懂了他的眼神示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两根手指夹着纸条,小心翼翼往江淮宁背上贴。
可能江淮宁后背真的长了眼睛吧,就在她快要贴上的时候,他忽而转过身来,陆竽没来得及收回手,啪叽一下,纸条不偏不倚,端端贴在他脑门上。
江淮宁一霎僵住了,仿佛一只被符咒封印住的僵尸,一动不动。
“哈哈哈。”
后桌的男生笑喷了,疯狂地捶打桌子。
陆竽一张脸瞬间涨红,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因为她这个时候才看到纸条上写了什么——放学后裸奔。
“啧啧,语文课代表,看不出来你这么开放,居然想看校草裸奔。”
“太残忍了,外面大冷天的……我愿意搬凳子出去坐着围观!”
“哈哈哈哈哈,全校女生会感谢你的。”
沈欢这个罪魁祸首笑得太忘形,一不留神,直接从凳子上跌了下去。他一手撑着凳子爬起来,嘴巴就没合拢过,忍不住对陆竽竖起大拇指。
贴脑门上比贴背上有意思多了。
江淮宁大概是没有想到陆竽会这么皮,怔愣片刻,抬手揭下黏在脑门上的纸条,翻过来一看,沈欢的字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有没有搞错,陆竽和沈欢联合起来整他?
真是白疼她了。
江淮宁波澜不惊地抬起眼看向陆竽,目光里带了两分谴责。陆竽脸颊滚烫,打个鸡蛋放上面估计都能煎熟。内心挣扎了数秒,她抱住脑袋认错:“不是我干的,我是无辜的,我错了……”
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但江淮宁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捏着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要笑不笑的:“真想看我裸奔?”
陆竽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我!我没有!”
该死的沈欢,简直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