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相应的,写字的速度便快不了。她打算写完了,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沈欢同情地摇了摇头,走出班门前,问道:“用不用帮你在食堂里带吃的?”
陆竽摆手:“不用,你去吃吧。”
沈欢路过奥赛班,恰好撞见从班里走出来的江淮宁和李元超。李元超边走边跟他讨论一道物理大题,手在空中比划着受力分析图,关键是江淮宁竟然能看懂,时不时补充两句。
沈欢停下脚步,靠墙等着他们俩。
江淮宁先看见他:“你怎么也这么晚?”
沈欢隔空指着对面:“在十七班考试,绕了一大圈子。”
江淮宁点点头,很随意地问他:“陆竽呢?”
李元超歇了讨论题目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三句话不离陆竽,他真服了这个怀春少男,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
沈欢就看不出,语调寻常地解释了一遍:“说是参考答案不够用,她得一个字一个字抄到黑板上。”
“她还在班里?”江淮宁下楼梯的脚步一顿。
沈欢点头:“啊。”
李元超有预感,晚饭大概没机会和江淮宁一起吃了。果不其然,江淮宁一只手搭在沈欢肩膀上:“帮我带两份饭,我就不去了。”
“你怎么又不去吃了?”沈欢挠了挠头皮,“为什么带两份,你吃得了那么多吗?”
李元超摇摇头,一个人能这么单纯地长到十七八岁也是不容易,比单细胞动物草履虫还简单:“走吧,他不吃咱俩去吃。”
沈欢一脸怔忡地被李元超拉走了。
——
江淮宁折回去,沿着走廊到三班。
教室里除了陆竽没有别的学生,她站在讲台上,已经写完了一部分,往边上挪了挪,抬高手臂从上往下写。
粉笔落在黑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陆竽视线在参考答案和黑板之间来回流转,没注意到江淮宁进来了。
他坐在第一排靠过道的一个座位上,仰头看着她。
坚持了半分钟,江淮宁就看不过去了,觉得她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写字的姿势太累,他起身走到讲台上,从她手里拿走了粉笔:“我帮你写。”
陆竽猝不及防,惊得肩膀一抖,差点跳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来。”江淮宁朝她摊开一只手,“参考答案给我。”
陆竽手里攥着薄薄一张纸没给他:“我自己来写就好了。”
“我写字比你快。”
“你写字不好看。”
“……”
江淮宁一手撑着黑板,转过头来,乌黑眼眸微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给你帮忙你还嫌弃上了?陆竽,你讲不讲道理的?”
“好吧好吧。”陆竽拗不过他,妥协了,把参考答案给了他。
“抄到哪道题了?”
陆竽踮脚给他指了下:“文言文翻译,第二小题。”
江淮宁站在上面替她抄,陆竽于是退到讲台下面,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回座位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嗓子:“你没去吃饭啊?”
“让沈欢带饭了。给咱俩带的,你不用再去买了。”
江淮宁身高优越,在黑板上写字毫不费力,手臂抬到正常高度就行。不像陆竽,需要高高举起来,时间久了就会脖子酸胳膊疼。
“你怎么知道我在班里?”
“你说呢?”江淮宁轻笑出声,“当然是沈欢说的。”
陆竽嘀咕,沈欢那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
可她不知道,若不是江淮宁主动问及,沈欢是不会无聊到连这个都说。
吃完晚饭回到教室的三班同学都听说了,这次考试由于老师的失误,各科印刷出来的参考答案都不够数,也不准备再加印了。再看语文课代表已经将答案写在了黑板上,纷纷感叹她的贴心周到。
不过,让他们感到疑惑地是,黑板上为什么有两种字体?
一种端正秀丽,一种潦草狂野,两相对比鲜明,看着就像出自两个人之手。
沈欢蹦到陆竽桌前,大拇指朝向黑板:“那是老江写的吧?”
陆竽愕然,他们的感情这么好吗?连字体都能认出来。
沈欢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准没错,呵笑一声:“他的狗扒字,倒着写我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