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合同就能搬进来。”夏竹解释得很详细,“房子没住过人,家具都是新的,价格贵一点,胜在省心。”
陆竽听孙阿姨说过,景和苑的那套房子是为了江淮宁上学便利买的,他们家原先就住在市里。
夏竹的话传递出一个信息,两家离得不远,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要怎么……
念头刚起,夏竹就拍板了:“既然你也喜欢,我们就定下这一套了。房主近期会回国一趟,手续办理起来很快,说不定等你放假就能住进新房子了。”
陆竽失笑,她那点纠结的小心思在家人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通话结束后,她两只手插进口袋里,对着茫茫大雪呼出一口白气。
火锅店门口一侧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被雪染成了白色,只有靠近底盘的一部分倔强地保留了底色。车前盖像一块画板,陆竽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手指在上面写字,一个“江”字显现出来,她心中蓦地一痛。
她忍着痛一笔一划地写完,品味着这三个字的余温。
“江、淮、宁。谁啊?”许久不见陆竽回来,何施燕出来找她,顺便透个气,店里太闷了,她的脸被热气熏得红彤彤。
陆竽眼睫轻颤,手掌拂去那层雪,“江淮宁”三个字被抹掉,只留下一块凹陷的痕迹:“你不认识。”
废话,她当然不认识。何施燕走下台阶,歪着头看她:“是你暗恋的人?”
陆竽觉得自己可笑,心里总记挂别人的男朋友。她闭了下眼,否认的话不需要斟酌就说出来了:“不是啦。”
何施燕将她故作轻松的姿态看在眼里,没有拆穿。她搂住陆竽的肩膀:“好冷,快进去。老板刚上了一批食材,咱们今晚吃个撑!”
——
新闻学理论结课前,陆竽搞定了肖曼老师,根据老师透露的重点,她整理出来一份详尽的文档,发到班群里,收获了一片赞美。
她没藏私,给二班也发了一份。
“新闻系有陆竽了不起”在两个班的班群里刷屏了,陆竽一看就猜到是汪雨带的头。
有同学在群里问:“考试安排下来了吗?要开始订回家的票了。@陆竽”
陆竽看到就回了:“还没有。听说我们系考试比较晚。”
底下一片哀号。
陆竽笑了笑,背上书包,去上这学期最后一节爵士舞课。
社长要求新学员拍一支舞蹈视频,作为这学期的总结作业,会根据大家的表现打分,排名前三会赠送社团定制的礼品。
陆竽练了一学期,从刚开始四肢僵硬宛如生锈的机器人,到现在能自如地跟上节奏,学姐都夸她进步巨大。
何施燕看过她跳舞,给出的评价是被舞神附体了。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也间接证明了她跳舞和平时的状态判若两人。
陆竽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奶咖色的半高领打底衫,配黑色高腰牛仔裤,贴身的穿着将她的身材优势展露无遗,但她此刻的表情严肃得仿佛上战场的将士,频繁做深呼吸,在脑海里复习动作。
轮到她了,可能是没做好拉伸,跳到一半崴了脚,重重跌坐到地上,咚的一声,在练习室里荡起回音。
帮忙拍视频的钟芫学姐冲过去,见陆竽满头大汗,被吓得不轻:“陆竽,你怎么样?”
另外两个学姐也过去了,围着陆竽关心她的状况。陆竽两条腿朝一个方向瘫坐,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按住右脚踝,疼得吸气:“崴了一下。”
钟芫挽起她的裤腿:“天哪,这么快就肿了,学校的医务室不能拍片子,得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陆竽被两个学姐扶起来,裹上外套,单腿蹦着往外走,崴到的那只脚不敢落地。
陈嘉林和室友吃完饭回宿舍,隔着十几米就认出了陆竽,把书往室友怀里一塞,跑上前去:“这是怎么了?”
“陆竽的脚崴了,我们送她去医院。”钟芫见过他几次,是陆竽的朋友。
陈嘉林弓着身背对陆竽:“蹦到校门口黄花菜都凉了!上来我背你。”
陆竽看着他宽阔的背,正犹豫,陈嘉林不由分说握住她膝盖弯,将她托起来背到背上,步子迈得又大又稳,朝校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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