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多舛人生

睁看着金红骑着摩托绝尘而去。

    回到杨家村，母亲还在打着蒲扇带着军军在家里看电视。

    金红问爸呢？

    母亲看着金红，有些讨好笑着说，谁知道到哪里装模作样去了。

    金红见母亲如此，感觉怪怪的，问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母亲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弟弟在东珠谈了一个朋友，对方的父母要求金根在东珠买了房子才肯让女儿出嫁。你也知道，东珠的房子那么贵，你弟弟平时大手大脚没攒到钱，家里钱也不多，金根偏偏又离不开那个女的，假如你手里宽裕，看能不能帮帮你弟弟？说完，满是期待看着女儿。

    金红感觉嘴里一阵苦涩，难怪父亲态度转变这么大，原来是有求于自己。这种钱拿出去根本要不回来，父母不怜悯自己孤身过日子的艰难，反而帮着弟弟打着亲情牌要在自己身上搜刮一笔，难道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吗？

    为了儿子，就可以不顾女儿的死活吗？

    金红淡淡说道，我手里还有三万块钱，要的话可以拿去。

    母亲听说只有三万，眼神黯然下来，说，东珠的房子六七千一平米，随便一套房都得五六十万，三万块钱能起什么作用。

    金红不忿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自己没钱，又想买高价房，这算怎么回事，只有你们惯着他，以为他要什么，家里就该给他什么，凭什么呀，把他养大供他读书，现在还要出钱给他买房娶媳妇，他每次回来给你们买过什么，关心过你们吗？每次回来只会伸手吃饭缩手放碗，好像就该他的。

    母亲抹着泪说，为人父母的，哪一个不希望子女好。

    金红硬着心肠说，我只出三万，要就要，不要拉倒。说着拉着军军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父亲阴着一张脸，似乎能滴出水来。金红知道他这是故意给脸色自己看，心里更是不忿，同是他们生的，怎么就这么偏心。

    干脆连早饭也不在家吃了，骑着摩托带军军到乡里吃了一碗包面，又把军军送回靠山村。

    吴国正以前被乡里诫勉谈话，吴国义担心影响不好，知道这个弟弟一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要他辞去村支书，以极低廉的价钱承包了村里的山地，种了蜜桔树，今年已开始结果了。

    他家的新房子就建在吴老蔫的隔壁，见金红过来，邀请金红到山上去参观蜜桔林，顺便给点建议。

    金红哪会不明白他的用意，无非是想把自己骗到山上弄上一番。金红的心情糟透了，哪有心情搞这些事，把军军交给吴老蔫，转身骑着摩托便走了，连招呼都懒得跟吴国正打一个。

    吴国正觉得很没面子，对旁边的人说，现在人家傍上大人物，看不起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了。

    旁边有人要讨好他，跟着起哄，说再牛叉不也是个卖肉的，还不如那些做小姐的，很多做小姐的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她则不同，完全是自甘堕落，发骚，犯贱，每天不让男人弄上几回全身不自在。

    吴老蔫在旁边听的很不顺耳，要众人留点口德。

    有人则笑道，她都跟你家没关系了，你还这么护着她，是不是跟你也有一腿？

    有人起哄说，还真难说，凭那娘们的骚劲，可不会分什么老少的，先用了再说。

    吴老蔫知道这伙人在起嘴巴的瘾，懒得跟他们争论，越争反而越说不清。回到自己家里，打电话给金红，告诉她吴国正说怪话的事。

    金红听了气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咬牙切齿。这个吴国正太不是东西，跟他好过多少次，一次没达他的意，便阴阳怪气，在村里诋毁自己，简直岂有此理！这种人以后决不能再理的了，自己的身子即使被狗搞，也不再让这种没情没义的男人碰。

    心里赌着气，眼泪不争气哗哗流着。

    心想，难道真是红颜命薄，自己这辈子没害过谁，怎么就这么不顺，被父母逼婚，被金生强暴，被老公利用，遭到恶棍何青的威胁，跟舒福贵搞得声名狼藉，被廖信嫌弃，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偏偏又无能。

    难道自己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要这辈子受尽各种苦难来偿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