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她拒绝这样的称呼,但秋原不仅仅在院子里喊,她还在外面喊,动不动就腊肠:给我拿个柿子饼。
如今连皇帝也问,今年冬天,宫中还有腊肠没有,他的龙胃有点想念了。
腊棠很绝望,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如今还要更加的悲惨,且要一直悲惨下去。
宫宴从早上就开始准备起,整个栖凤殿都在忙碌,唯独秋原正在院子里翻晒柿子饼,今天太阳独好不能浪费。
入座的宫嫔毫不吝啬的夸皇后找了个好宫女,腊棠腰板挺得直直的,要知道,这宴会都是她一手布置的,纵然别人夸的是秋原,但实际上是夸她的成果,一样受用,她因为身份问题,时常不能太出风头,原本对这东西也没有特殊的感情,但夸耀的话,总是要比臭骂的话好听。
秋原站在她前面,低声道“舒服吧!”
腊棠点点头,觉得通体舒泰,一阵冷风刮过来,她突然觉得心悸,果然是对她下手了么?诛人诛心,她一颗心早就铁石心肠,如何现在变得她一句话,就乐呵半天?
腊棠觉得后背冒出冷汗,她不敢在应。
昌国的公主架子大,半天也没见来,就连跟泡在水里的烂木头般虚胖的皇帝也落座了,皇后坐在他旁边,另一边坐着个漂亮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是新纳的美人,长得贼水灵水灵的,她的手一只在他的湿滑的大手里蹂~躏着,秋原觉得苏俨一定是继承了他娘亲的美貌,这皇帝看着就丑。
她举头望了一下,发现苏俨这个死孩子没看她,正侧过头同身边的貌美的贵女谈笑,他一贯不说话,但今天兴许喝了点,眉梢还带着桃色的红晕,秋原再度侧头看了看,距离太远,加之光火不太明朗,不大看得清楚,她轻轻捅了一下腊棠“腊肠,少你钱了?今儿这烛火怎么不点亮堂?”
腊棠磨牙道“姑姑,你不是叫我省钱么?蜡烛五十文一只,可贵了,我都放在要紧的地方,再说了,暗点不是才有气氛!”
“……”那这也太省了。
经秋原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太省了,对着自己的脸蛋偷偷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吝啬了?
她瞧不起自己。
说起来这都要归结于秋原,她赚钱实在是太容易,甚至将银耳掺在燕窝里给那些小主吃,譬如那些人参啊鹿茸啊等好东西,她这段日子就没断过,叫她也跟着长了一圈,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说:宫中这些人奢侈无度,我们捞钱又不是捞他们的血汗钱,你不必愧疚。
她深刻的领悟了这个道理,虽然说她没有秋原胆子大,但回回宫中办宴会,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名菜,都没动几筷子,她也就动了心思。
秋原从面前过路的宫娥盘子里快速的伸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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