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她道“我在你心底,再也不是苏娇了罢。”
秋原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微微欠身“恭送公主。”
等人走后,屋外的杏树招摇,腊棠扑通一声跪在秋原面前,只说道“姑姑,此人不可信。”
秋原拿起她先前绣的肚兜,仔细摩挲,心中感叹腊棠有着好手艺,要是拿去赚钱,定然收益不菲,于是对她的语气又好了许多,道“腊肠,这砖不要钱啊,再说了可信不可信,你大约是知道事情的经过罢。”
腊棠不说话,她多多少少也晓得一些,否则,也不至于对秋原如此恭顺。但她心中摇摆不定,主子的好被她知晓,自然是好的,但这个时候秋原要是出了这个院子里,主子又躺在床上,哪个来保护她。
她不能让她出现一丁点差错,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小主子。
秋原要她莫要慌乱,苏俨是要看的,但她还不至于看望个病人,就让肚子里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腊棠见她神色清明,并无半分冲动莽撞的意思,便放下心了。
隔日赵玉婉又来哭哭啼啼,她隔着门哭诉道“妹妹,我们身为殿下的女子,自然是要为他着想,如何因为一个舞女,就同殿下如此置气?实在太不应该了,妹妹,听我一说,你且去看看殿下罢。”
秋原在腊棠的陪伴下开了门,她见着了要跑进来,却被宫娥给拦住了,秋原也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道“姐姐教训得是,是我太没有肚量,他贵为皇子,我却……我今晚便去看一看殿下。”
腊棠觉得自己牙根发酸,待赵玉婉离开后,秋原腰不酸腿不疼了,方才的弱柳扶风不晓得跑哪里去了,扛起小锄头又在洒花籽,她心中想你洒多少都没有用,反正都是要铲除的。
夜晚秋原叫她洗手作羹汤,说是要去看望苏俨,她有些不满,其实她给她递个药材也好啊,殿下心中念念的都是她,如何连个羹汤也懒得弄,院子里的猫她还整天捉了鱼油炸给他们呢。
腊棠由此感叹自家主子的坎坷情路,简直连一只猫也比不得。
晚上风高月黑,守门的宫娥尽忠职守,并不打算放他们出去,然腊棠力挽狂澜,将自己的项上人头拿出来担保,这些人好歹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多少得看她点薄面,于是退了一步,便差了两个人尾随她们,免得秋原滋生事端。
此时,秋原方明白,腊棠远比会绣花这点好处有用得多,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赤~裸~裸,腊棠以袖掩面后退了一步,惊骇的看着秋原,她倘若没记错的话,上次秋原问她有什么本事——秋原一贯秉持物尽其用的原则,她觉得自己暴露的这一点点优势只怕要被她利用得渣也不剩了。
走到半路,路边的月见草开得招摇,腊棠拉住她一脸认真“姑姑,主子身体弱,你要捡一些他爱听的说啊。”
秋原拍了拍她的手,信誓旦旦保证道“没问题”
她闪烁着大眼睛,再次确认道“姑姑,殿下经不得刺激啊!”
秋原沉重的点点头。
两人来至苏俨的寝殿外面,秋原伸头见殿中烛火光明,似有人轻声细语,她心中越发了然。一旁站着的姜丛对她抱拳,没说话,看起来也不太想说话,大抵是秋原在苏俨生病后的态度冷淡,让他为殿下心寒,但顾忌着秋原在苏俨心中的地位,礼数还算周到,面上怨愤是少不得的,连带着对腊棠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冷淡,秋原不甚在意,只是瞧着他的时候,越发想到苏虎和柳儿,忍不住就多瞧了他几眼,只见他长得方圆地阔,板板正正,苏虎也是这样的长法,但到底要比他更加生得好些,更平添了一分顽皮。
姜丛被她打量的目光惊得头皮发紧,他实际上不晓得秋原到底是否知晓了他就是真的苏俨,自家的主子不让说,他自然是不会说的,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道“姑姑自重!”
秋原道“对自己相公有什么好自重的。”
此语一出,腊棠和姜丛具惊,腊棠连连说道“姑姑,姜丛已经娶妻,如今孩儿都七个月了。”
深怕秋原在出什么话将她吓得半死,她赶紧道“殿下容貌俊美,姜丛如何比得上?”
秋原道“姜丛,你果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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