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来拜访,确实不对,太傅见谅。不过这都公子与我乃过命的交情,他的为人我很清楚,可以替他作保,贵府大姑娘嫁给他,绝不会受半点委屈,若是将来贵府姑娘受了委屈,那来找我便是,我替她做后盾。”
顾歙对都龙的评价让傅新桐很是意外,都龙在探事司中,并不是位置很重要的人,跟顾歙做事也就那么几回,没想到,顾歙就肯为他说这样一番话,甚至还不惜承担了责任,想起他平时对自己的毒舌,傅新桐居然有点羡慕都龙……
“哎哟,不敢不敢。”段氏终于开口了。此刻的神态比前两天听傅音渺说出那番话时,不知道要和善了多少倍,脸带微笑的说:
“顾世子为人说媒是第一回,只是我可听说顾世子自己的亲事还未曾有着落,也不知今后是哪家的姑娘有此福分,顾世子这般出色,侯爷和夫人只怕都要急死了吧?”
傅新桐听了段氏的话,不禁抿起了唇,用牙齿咬着下唇,生怕自己笑出来。
这个段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司马昭之心似的,居然当着顾歙的面就问出了这些问题,悄悄抬眼看了看顾歙,原以为会看见顾歙脸上露出为难和无奈,谁知道,这不看还好,一看傅新桐就愣住了,因为顾歙现在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对段氏的问题,仿佛听而不闻,让段氏有些尴尬。
段氏顺着顾歙的目光看向傅新桐,那表情简直像是要把傅新桐给吃掉似的,傅新桐缩了缩脑袋,暗自瞪了一眼顾歙,让他老实点,别搞出幺蛾子来。
“顾世子,怎么盯着这丫头呢?”
由于顾歙看的太明目张胆,傅新桐警告无果,他我行我素,终于段氏都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回段氏的问题,顾歙像是听见了,回过头,调转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段氏,然后就又回到了傅新桐身上,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顾歙对傅新桐开口问道:
“横竖是已经做了一回媒人,不介意再做第二回。不知道三姑娘对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
傅新桐想死的心都有了。僵硬着脑袋,抬头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傅远和段氏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顾歙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傅新桐蹙起眉头:
“不劳顾世子费心,我还小呢,姐姐们都还没嫁出去,若是顾世子实在想要替人做媒的话,不妨先替我的姐姐们做媒吧。老夫人,您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段氏一愣,随即点头:
“不错不错,桐姐儿在府里行三,上头出了音姐儿,还有一个珊姐儿,模样是她们姐妹中最出挑的一个,性情也十分温婉,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才女,若是能有幸得顾世子三言两语的,也是那丫头一辈子的造化了。”
段氏的话让傅新桐忍不住抿嘴一笑,然后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顾歙身上,仿佛挑衅一般,顾歙眉峰一动,状似漫不经心的端起一旁的茶杯,居然对段氏的那一长串话,再次听若未闻,也不回应,更不应承,就那么吊着,让段氏脸上的笑容都渐渐维持不下来了。
傅新桐看着段氏吃瘪,心里别提多爽快了,段氏身为傅家的老夫人,在傅家素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就是傅新桐重生之后,敢站出来给段氏点颜色瞧瞧,但其他时候,段氏在府里的崇高地位根本无人能够撼动。
而傅新桐有时候虽然无所畏惧,但是碍于晚辈的身份,顶多只能在段氏手中保持‘不吃亏’,但却从来没有像顾歙这样‘占便宜’的。不过片刻,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他就给段氏吃了三个闭门羹,对段氏毫不在意,漠视到一定的程度,那就等于不尊重了。
段氏自然生气的,可是她只能暗地里生气,表面上还要维持当家主母的风范,再说顾歙的身份在那儿,也不是她生气就能随便骂两句的人。所以段氏今儿算是吃了好大一回瘪,让傅新桐觉得通体舒爽,就连先前被顾歙莫名点名的事儿,似乎都可以不和他计较了。
傅远哪里还看不出来顾歙的意思,对段氏这上赶着贴上去的行为也很不满,沉声说了一句:
“有你这样自卖自夸的吗?”算是给了段氏一个台阶下。段氏勉强露出了一个笑,然后就不再开口了,傅远对顾歙又道:
“内人是个直爽之人,肚里藏不住话,世子不要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