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为什么不使劲了。”楚念没转身。
好家伙,还挺能扛啊,这可是我吃奶的劲了,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用力的。
白倾月卯足了劲给他搓了又搓。
“扣扣!”门响了,紧接着门外的人道:“您洗完了吗?半个多时辰到了。”
白倾月眨眼,一个小时就这个过去了?那楚念水桶里的水怎么还冒热气啊。
白倾月小声的问楚念:“你也洗的差不多了吧。”
楚念:“嗯,给我更衣。”
这大佬总算是舍得从这桶里出来了,还不等白倾月松口气,这人直接站了起来。
后背一直到大腿被白倾月看了个精光。
白倾月:“啊!”的一声,连忙捂眼:妈妈唉,要长针眼了。
楚念转头不容置疑道:“更衣。”
“楚王在里头……我先走了……”
“唉,等等我,我也有事……”门外头的声音传入白倾月的耳中,想来外面的人是走的一干二净了。
白倾月没忍住笑出声:“楚念,你瞧瞧把人家吓得,犹如惊弓之鸟,哈哈。”
一边笑一边拿着里袍给他披上。
在他转身瞬间就给系上了。
出了水的祖宗因为泡水的缘故,双颊微红,有种温柔的假象。
白倾月拿起一边的毛巾示意他低头,楚念却死也不低头,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白倾月给这人擦拭及腰的黑发。
“何为惊弓之鸟?”楚念突然问。
白倾月啊了一声,随即好笑:“一头受过箭伤并且离群的大雁在空中哀鸣,一位经验老道的射手没有用箭,只用空弓拉满玄再放开的声音便猎杀了它。”
“惊弓之鸟就如同吓怕了的鸟,你如同那弓,而他们就是被你吓怕了的大雁,你的一点动静,他们自己就吓死自己了。”
楚念觉得颇有意思:“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白倾月忙不得的胡扯:“自然,我师父通天地,晓宇宙玄黄,厉害着呢,对我也可好了。”
“那你跟你师父的感情很深厚了?为什么他要放你来帝都?”楚念幽幽的问。
“我师父说,别的都依我,唯独这使命不是我一人之事,所以我便来了。”
“但我不想死的不阴不白,不想死在阴暗的手段下。”
“要死可以,要么为爱,要么舍生取义,死的堂堂正正。”
白倾月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多,连忙闭了嘴。
万一意外呢?意外死亡谁都怪不得吧?就像她蹦极一样。
“是吗?”楚念悠悠的问了句。
楚念起身松开白倾月的抓着他头发的手,就这么走了。
白倾月望着他的背影,从来都想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反正她从来都是猜不透他的。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仆人们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敲门:“您……洗好了吗?”
白倾月笑道:“进来抬走吧。”
如此,一群仆人麻溜的抬着水桶离开了。
白倾月洗的乏了,累的不轻,闭上眼沉沉的睡去,外面铺天盖地的雪。
掩盖了人间无数残垣断壁。
夜阴珠下,楚念依靠在窗边望向窗外,布满老茧的手心去接那轻柔的落雪,一时间不知是看如天神绝美的侧影,还是这白雪皑皑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