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果然酒还没有醒。
如果真的要到那一步的话,他是完全可以找那个线人要一次的号码的。
用了个最笨拙的方法,看着就可怜。
后来他真的试对了。
“喂,你好我是苏缇,请问你是?”
苏缇那边只听到了细微的声音,但却听不清楚内容。
其实是路人路过时发出的声音。
“可以听见吗?有人吗?是不是打错了?”
而酒精给予陈屿的勇气最终也只能到这,他空噎了几轮,张不开嘴,反而去看涂野。
用力握拳,指尖几乎在掌心留下月牙型的伤痕。
涂野全当没看见。
有些陈年的旧伤,刮骨疗伤虽然疼,但好得快。
他们两个就站在街边,围看着那部逐渐黑掉的手机。
陈屿不说话,眼里的光似也渐渐泯灭。
后来上了车,陈屿又尝试了一次两次三次,苏缇没再接。
诚然这样在凌晨午夜时的来电,是让人害怕的。
一觉醒来,陈屿自己倒是睡得酣甜。
涂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双手环抱,就这么看着他。
才不管什么“你好我好,我们大家好”,他直接开门见山:“你昨天打了几个骚扰电话给苏缇。”
肉眼可见的,陈屿整个人都呆楞住。
“为什么只有喝醉的时候才敢做到这一步,不是我说你,就算是喝醉了你也什么都不敢做,放心,你什么都没说。我提醒你,有可能有可能你的号码已经被她拉黑了。”
涂野走后,陈屿一个人跟手机对峙。
电量即将消耗殆尽,而上边的通话记录也像白纸黑字一样,证据确凿。
宿醉过后头还是昏沉,他眼睫轻颤。
窗帘拉实,连落在身上的日光都格外吝啬。
他向来严于律己,但酗酒、半夜骚扰电话,还有安插线人等等。
头一遭身上难得的“污点”都是因为她。
……完全是一头栽在她身上了。
*
房间里骤然热了起来,至少苏缇是这样感觉的,可能是因为陈屿之前升高了空调温度的原因。
苏缇只是嘴贴着嘴,亲了一下就拉开距离。
陈屿捉住她的手,拢在嘴边不断亲啄,然后抬眼去看她的反应。
声音很轻:“不是这样的。”
刚刚才握着她的手,之后反而去遮她的眼。
睫毛有些不安的颤动,似乎是弄得他掌心发痒,她听见他笑了一声。
还没有开口问,那吻便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