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从从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到突然面对这样高强度高难度的工作时,一起经历着被逼着往前跑、被逼着成长、被逼着面对一次又一次挑战时候,相互都不放弃的支持。
他们就象战友一样,见证了彼此的褪变与成长、稚嫩与强大;他们的心里,都收着彼此最初的样子、最狼狈的姿态、最努力的坚持。
“安安。”
似乎有人在敲车窗的玻璃,而且敲了不短的时间。
安安抬起头来,看见车窗外傅陵那张焦急的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半晌之后,才推开了车门:
“你来了。”安安吸了吸鼻子,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
“先回家吧。”傅陵弯腰将身体探进驾驶室,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她后,牵着她坐回到副驾驶室。
“夏小姐还好吗?有没有怀疑?”安安仰头看着傅陵,哑声问道。
“正好有一件大事需要她去处理,加上唐宁说得9分真1分假,千语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瞒了这么重要的事。”傅陵摇头:“一切都在唐宁的控制之中。”
“哦……”安安敛下眸子,低低的声音里,不知道是想表达放心,还是想表达失望。
似乎……
在心里深处,有那么一些希望夏千语能发现唐宁的谎言。
唉……
*
整栋大楼,只剩下唐宁一个人。
即便整间办公室的灯都亮着,在这铺天盖地的黑暗里,这灯光仍显得那么无力柔弱。
就象他现在一样。
那么努力的成长到现在,就在他以为自己拥有了改变格局的力量时,这当头一棒,打得他晕头转向。
如陈律师所说,父亲养育他多年,要的不过是他的安稳与幸福;父亲在经历过生死之后,对他的期望越发低了起来--低到只要安全。
而现在……
他真的不确定父亲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是否能支撑得住;而他甚至不能要求夏千语去照顾父亲。
所以……
所以爸,你当儿子不孝吧。
不是儿子将千语看得重过你,而是现在……千语比你更需要我。
所以爸,希望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好吗?
唐宁拿起电话,却又放下。
同样的,他不能对夏千语说的事,也不能对父亲说。
这世上会有哪个父亲,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往坑里跳呢?
“gary,我是唐宁。”
“是的,出事了。”
“千语还不知道全部,但迟早会知道。”
“我定了明天的航班到法国,所以请你安排时间见我,这件事情,我需要你的支持。”
“对,我会全力保护千语,但同样我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所以有些条件,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
“ok,我的航班信息稍后会发给你,谢谢,明天见。”
挂了顾止安的电话,唐宁抬腕看了看时间后,不禁吓了一跳--已经2点了,回去越晚,千语就会越怀疑事情的严重性。
唐宁抓起车钥匙,急急的往外走去。
*
四月的天气,临晨的夜显得格外的黑,空气中带着温润的温暖气息,让人感觉到一些暖意、又感觉到一些潮意。
总之,走在四月的夜街里,没有白天那样春色烂漫的明媚,反而显出温热前奏的烦闷。
唐宁用力的吸气、吐气,舒展着身体的每一处关节、每一块骨骼,似乎这一伸展,连带情绪的阴郁之气也被带走了许多。
唐宁一路的车开得很快,想见夏千语的心情有些急切。
*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年轮和青春不忍相认
一盏灯一座城找一人
一路的颠沛流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把全盛的我都活过
请往前走不必回头
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
车载音乐传来最近一个电影的插曲,突然觉得这首歌,就似说的自己现在的心境一样--他最落魄最成功的时候,都是与她一起经历的。
她们的爱情……注定了不能一直陪伴,但希望……终点能够相见……
*
唐宁回家的时候,夏千语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唐宁走过去,看到她画的是几方财务关系与人物关系、证据关系的关联图。
“画这些干什么,我们的思路再清晰,也比不上律师的冷静与客观,加上法律线索的判断。”唐宁将笔从她手中抽出来,看着她笑笑说道。
“你手上还有什么资料?”夏千语抬头看着他问道。
“我认为你应该问我,陈律师分析的意见。”唐宁侧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