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苏怀云对他冷淡地点点头,问道:“今天刮的什么风,把蒋公子给吹来了?”
闻言,蒋睿晟苦笑道:“在下知道之前的误会让大姑娘不高兴了,只是家中事忙,不得已拖了几天这才来给大姑娘赔罪。”
“不必了,爹爹已经给我解释过了,这并非蒋公子一人的错。如今蒋公子再来赔罪,被爹爹知道了,少不得以为我心胸狭窄,对蒋公子不够宽容大量的。”
这话说得着实不客气,蒋睿晟一怔,只觉得苏怀云这是怒极,才会口不择言。
但是换句话来说,可不就是苏怀云把他放在心上了,因为欢喜得深了,得知自己跟路娇娇私下打交道这才恼怒了?
蒋睿晟深信如此,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惆怅:“大姑娘说话满是火气味,还说不是恼了在下?路姑娘也是新得了古琴,这才会请在下去品鉴一番。在下曾在倾云苑见过大姑娘的古琴,便误会那是一抬赝品,打算拿毁掉。幸好因为古琴十分出色,在下喜欢得很,这才迟迟没动手。不然这么好的古琴毁了,那就可惜了,大姑娘必定会心痛的。”
苏怀云听得挑眉,他胡说八道的功夫真是越发厉害了,偏偏一脸无辜,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看着像赝品,就想带回去毁掉?
因为喜欢,所以不忍心,就没毁了,而是留着?
要不是苏老爷上门去,蒋睿晟所谓的留着,也不知道要留到什么时候去。
苏怀云转过身,感觉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淡淡地道:“蒋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除了天知地知你知,谁又知道真相是如何?”
“是在下不够谨慎,只觉得路姑娘是大姑娘的妹妹,想着她天真烂漫,重金买下古琴也不知道真假,这才心软去酒楼赴约了。酒楼毕竟人来人往,也不算孤男寡女,在下这才应下了。如今想来还是莽撞了,该问过大姑娘的意思才是。”蒋睿晟团团作揖,仿佛真的是用心赔罪,请求她的原谅。
要是以前,蒋睿晟说了这些甜言蜜语,苏怀云早就妥协了,哪里还会继续生气?
可惜如今的苏怀云冷眼瞧着,蒋睿晟说来说去不过是在推脱罢了,哪里真的是在跟她赔罪?
一番话说下来只表达一个意思而已,就是他根本就没错,只错在没问过苏怀云去赴约,仅此而已。
丝毫没提到见着一模一样的古琴,蒋睿晟没特地来问苏怀云,就认定是赝品。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自负,以前她是满心欣赏,如今却发现蒋睿晟跟苏老爷没什么两样。
他们永远不会是错的,那么错的就只有别人了。
苏老爷当初不觉得跟王秀咏私下勾搭上有什么错,错在大夫人满身铜臭让他不喜,性子也太过强硬,没有女子的柔顺,所以他会跟王秀咏在一起也是被迫而为。
蒋睿晟则觉得古琴被偷窃此事,必定是路娇娇的错。若非她没仔细察觉,被胡商骗了去,哪里会牵扯到他身上?
简直不知所谓,苏怀云恨不能把他打出去,真是一刻都不乐意让蒋睿晟呆在倾云苑里。
不过这个男人还有用,暂时不能打草惊蛇,苏怀云故作生气地道:“路妹妹如今在养病,蒋公子很该去飞霜苑探望一番,毕竟她是我的好妹妹,公子理应多怜惜一分。”
她摆摆手,没等蒋睿晟开口,早有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来,把他推着出了倾云苑。
蒋睿晟吓了一跳,他以前来倾云苑,哪个下人不是以礼相待的,怎会动手把自己赶出去?
如今不知道何时换的下人,实在太没规矩了一些,直接把他这个客人赶出了倾云苑,顺带着还把院门关上,分明就是不欢迎自己了。
蒋睿晟整了整因为推搡而有些凌乱的衣袍,无奈地站在院门扬声道:“大姑娘莫要生气,在下这就回府去,绝不会去见路姑娘的,这可好?”
院内自然没有回复,他也不生气。
苏怀云恼怒成这样,也是难得的有趣,蒋睿晟想到她因为生气,耳尖绯红的模样,就忍不住嘴角微弯。
从来一本正经的人儿,忽然亮出爪子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蒋睿晟大声说的话,自然是进了路娇娇的耳边。
路娇娇气得把桌上的药碗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恨得不行:“那死丫头,真是欺人太甚,凭什么不让蒋大哥来看我?”
听说蒋睿晟上门来了,路娇娇一叠声吩咐如纹和一众丫鬟婆子扶着她沐浴换衣,又擦了点胭脂梳了头,打扮齐整,就等着见心上人了。
谁知道蒋睿晟拜见苏老爷和王秀咏之后,直奔倾云苑,然后没多久出来,又扬声说再不见自己。
路娇娇咬牙切齿,肯定是苏怀云这个死丫头跟自己作对,让蒋睿晟不要见她。
不然蒋大哥心善,必定放不下伤着的她,肯定到飞霜苑来看望一番。
即便王秀咏对她下了禁足令,在外人面前却是不能够显露出来的,蒋睿晟要进来,谁会拦着?
偏偏让苏怀云这死丫头给搅黄了,路娇娇抓着玉枕也扔在地上,如纹瞧着心疼。
这可是上好的白玉,一整块做的玉枕。
如今扔在地上磕坏了一角,这玉枕算是废了,再也不能用。
这般暴殄天物,也就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路娇娇才做的出来。
王秀咏到底还是把她宠坏了,哪里知道药碗是难得的青瓷,拿出去换钱,足够平常人家吃用一年了。
可惜路娇娇只当是死物,说摔就摔了。
其他下人兢兢战战不敢上前,如纹叹着气让小丫鬟打扫地上的碎片,小心劝道:“蒋公子就算想探望姑娘,也未必赶在这个时候。毕竟上次古琴的事虽说摆平了,依旧没能让姑娘彻底摘出去。蒋公子这时候到飞霜苑来,对姑娘十分不利,一个不好,以后怕是不能再见姑娘的。”
路娇娇听了,面露着急,无措道:“这是什么意思,怎的蒋大哥就不能再见我了?古琴的事跟我没关系,也不知道那胡商到底从哪里偷来的古琴,还是那死丫头设局来陷害我的,娘亲是清楚的,怎能怪到蒋大哥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