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森鸥外。
“……”雪名阵错愕了片刻,又想起少年太宰住的集装箱,不由地皱起眉头。
以他的常识,完全无法明白森鸥外为何能掏出一大笔钱给底层员工发工资,却不愿给自己负责监护的孩子换一个像样的居所。
想来想去,雪名阵给森鸥外转发了几条类似于“父亲不慈,晚年后儿子不孝”的社会新闻,委婉地暗表谴责,然后从这笔工资中抽出十万,转发给爹不疼没娘爱的可怜太宰,才将剩余的四十万毫不犹豫地全部投进警视厅发展资金中。
明明发了预支工资,却收到谴责短信的森鸥外:“??????”
隔着一整条北冰洋,雪名阵并不知晓森鸥外此时什么心情。他此时正对着警视厅发展资金的余额琢磨:
别动队目前有了监控、有了桌椅板凳、有了正规制服,但还紧缺现代人办公必备的电脑。
以四十万日元……说实话买不了几套好的办公电脑,哪怕只买一台,雪名阵都觉得多半配置不了什么高性能的硬件设备,完全无法满足程序高手的需求。
好在他现在也没遇到什么值得招揽的程序高手,这个高配置电脑也不算是刚需。
想来想去,雪名阵还是没有随意花这笔钱,索性关上手机,询问坐在前排副驾座的兰堂:“他们从酒店里出来了吗?”
“出来了……”兰堂透过车前窗,看着从酒店里出来的五人,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看起来冷到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体面,恨不能贴着空调暖风出口,“弘树,不在。还没有找到吧。”
信天翁精疲力竭地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上驾驶座,双手撑着方向盘紧绷半晌,最终还是泄了气,露出从未有过的苦笑:“我们在酒店里找了五六圈,没找到弘树的踪迹。钢琴家审问那些保镖,说辛多拉因为之前的投毒事件杯弓蛇影,今天根本没带弘树出酒店。所以此时就连辛多拉都不知道弘树跑到了哪里……”
信天翁抹了把脸,头一次有笑不出来的感觉,憋了半晌,忍不住重重砸了一拳方向盘。
“背叛了首领的意愿,惹得刑讯二室出马,辛辛苦苦护送两个普通人结婚,到最后却一无所获么?”
“难道真是因为在教堂里没有向神祷告的缘故么?”他自嘲似的嗤笑了一声,“那我现在祷告行不行?世上如果真有神明,能不能让弘树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你干什么,阵?”
雪名阵从后座投来灼灼的目光:“不必在意我,你继续把话说完。”
“……”信天翁木着脸,忍不住回头砸了雪名阵的肩膀一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有精神——不知道回去之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吗?!”
“?”雪名阵不明所以,“森先生刚给我发了预支工资,这应该不是裁员补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