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顶撞皇上?”宛瑶接过容嬷嬷递过来的茶盏,小口抿了道:“皇上如今又要打理朝事,又要去宁寿宫,劳累的很。”
提及太上皇,如姗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去外间炕上伺候,这才与宛瑶说道:“钟粹宫的恩嫔昨个儿嚼舌头,说什么只让太妃给太上皇侍疾,你我却在宫里头安安生生的,我直接打发她去宁寿宫侍疾了,她乐意,我不拦着。”
宛瑶撂下天青釉茶盏,摇头道:“纤恩靠着当年的科尔沁之恩,熬到嫔位,却仍是半点记性都不长,看来这嫔位也是到头了。”
如姗捋着帕子擦拭唇角:“我听说,这次寿康宫那边被挑去侍疾的,还有先头的婉太妃?”
宛瑶颔首,用帕子遮挡着,与如姗说道:“太上皇早先自己定下的人名单子,如今宁寿宫中,除了皇上,已经是只进不出了。”
如姗一惊,旋即倒也想明白了,叹道:“我便说,太上皇不是真糊涂。不过太上皇前几年待我着实不错,不去侍疾,我心里头也不是滋味,昨个儿亲手做了蛋羹送去,也不知道太上皇吃了没有。”
宛瑶拍了拍如姗的手,如姗当时的出现,是替代婉太妃,成为太上皇与皇上之间传话的人,太上皇不方便直接跟皇上透露的消息,便通过如姗的口传出来,真真的老谋深算。
“现在去侍疾的,都是要陪葬的,太上皇没有点了你,你就阿弥陀佛吧。”宛瑶压低声音与如姗说道,如姗这才恍然大悟,什么叫做只进不出,什么叫做太上皇亲自定下的人名单子。
“那胡世杰……”如姗诧异的问道。
宛瑶点了点头:“太上皇早知道他是和珅的人,等着清算呢。”
如姗愕然,抬头看了眼窗外,叹道:“咱们是嘉庆元年正月入的宫,嘉庆二年的正月,先皇后喜塔腊氏没了,咱们就没过成年,嘉庆三年你挺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眼瞅着又要过年了,太上皇又这样,入了宫,感觉活得都不像人了,连个年也过不得。”
“反正我日日过得,都像是过年一样的,今日容嬷嬷备了煎焖鱼头泡饼,松鼠桂鱼,老鸭煲和腊味煲仔饭,你要不要留下?”宛瑶用手肘推着如姗的胳膊。
如姗瞪圆了眼:“你胆子实在是大,如今宁寿宫那般,各宫恨不能都吃斋念佛以表诚心,你可倒好。”
宛瑶眉眼弯弯,甜甜一笑:“诚心在心里头,可不在嘴上,再者这是容嬷嬷小厨房做的,坤宁宫上下嘴严实着呢。”
如姗撇了撇嘴,直接踹了花盆底,盘腿而坐:“我以后,每日带着五阿哥来坤宁宫用膳,亏了谁,不能亏了五阿哥,正长身子的时候呢,不吃肉怎么成?”
宛瑶“噗嗤”一笑:“方才那么一本正经的,我当你要训我呢。”
“你是皇后娘娘,我哪儿敢训你?”如姗笑了笑,又道:“那四幅画,我都让如意馆装裱好了,我那两幅,拿回永和宫了,你的那两幅,你要不要,自己拿主意。”
如姗拿了自己那幅,紫涵的那幅,留给宛瑶的是她与景馨的。
宛瑶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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