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谈和东门无泽见二人模样,知道二人有体己话要讲,便对着梁丘据躬身退了出去。
梁丘据见公子荼竟然称呼他为阿父,脸色一急,诚惶诚恐道“公子切不要这样,要是让君上和其他人听见,可了不得,了不得?!”
吕荼一抹眼泪道“阿父,这里并没有外人,只你我两人,怕什么?”
梁丘据见闻,无语凝噎。
吕荼一边拿着湿过的毛巾为梁丘据擦洗着脸和手,一边道“阿父,您还记得当年那原野上您抱着孩儿去去追兔子吗?”
梁丘据似乎回到很早很早以前,他的老眼成了笑弯了的月亮“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公子才那么大”说着用手比划起来。
吕荼笑了“是啊,那时孩儿不懂事,为了看父亲抓兔子,就让阿父你抱着孩儿去追,可是孩儿却没有顾忌到那时阿父已经白发苍苍,又哪来的力气呢?”
梁丘据却摇了摇头道“老朽抱着公子,那软乎乎肥嘟嘟的身体,就感觉像是那生命里最柔软的部分最幸福的部分抱在怀里,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
吕荼把毛巾在水盆里重新洗干净,擦干手后开始为梁丘据捶其腿来。
梁丘据感动的是泪雨婆娑,五年前的一个冬天,公子荼身配的虎牙掉进了池塘里,家奴们把池塘几乎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是自己不愿放弃二话没说跳进了冰冷的水里,伴着月色,摸着找着,一直到了深夜。
当公子荼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虎牙就戴在自己的脖颈上,他不敢相信,狠狠的揉了揉眼,他问卫士是如何找到的虎牙,卫士如实回报。
公子荼欣喜的跑到自家中来感谢自己,可是当他看到自己为了那虎牙竟然病得整个人脸色发青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那一次偶然的事件,公子荼便私下认他为阿父。
梁丘据想了很多,很多的一幕幕,像公子荼小时候亲他脸颊的时候,想起公子荼让他变换斗羊的顺序,给陈恒使套的事,想起和公子荼一块放风筝,一起吃羊肉泡馍,吃火锅烧烤,饮宴斗宫女,甚至吵闹着要他给他遍地的招射艺夫子…
他的心甜甜的美美的,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亲生儿子给他带来的美好回忆也没有这个公子多,难道亲生的还不如…
哎!
梁丘据看着为自己认真捶腿的公子荼,老泪纵横,突然他想到了正事,道“公子,你知道如何让一滴纯净的水不干枯吗?”
吕荼拧眉想了一会儿道“孩儿以为是把它放进眼里,这样,他就不会干枯了。”
梁丘据听到吕荼的回答,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把纯洁的水放进眼里,只能最多保证它在这人身上一生的不干枯,却无法保证死后。”
吕荼闻言一滞,接着便听到梁丘据别有韵味的看向自己叹息道“想要把一滴水不干枯,只有把自己容身于大海之中啊!”
“公子,你虽然有时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刁蛮任性,甚至像刺猬一样让人难受,但老朽能看得出公子其实是在怕在担忧在恐惧,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良心的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