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良久,木婉清感觉全身也要冻僵住了,但身下的情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当下黯然垂泪,嘤嘤哭泣起来。
王夫人坐在一边,虽心中恨极这个恶魔一般的女子,但却也为她的真情所感,毕竟同为女人,如何不心意相怜。见木婉清哭泣,知道那男人的身子并没有好,心中也有些愧意。轻声说道:“你还是去给他炖点汤水暖暖心肺吧!”
木婉清这才止住了哭泣,想来自己心中着急,竟乱了方寸,此刻是应该喂他喝些暖心肺的汤水。当下把衣服重新穿妥,又把衣服合了,起身道:“我去看看这林中可有野物,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郎君……我郎君有个什么好歹,我定先杀了你的!”
王夫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见她去了,面色有些带羞的扭过身来,看到自己的裙子被他垫在身下,心中羞恼,想到他方才赤身沾染了自己的衣裙,这裙子自己是要不得了。可是如今自己只着贴身的小衣,虽然此处荒山野地的,当没有人会来这里,但仍是害怕不已,当下拉扯垫在身下的裙子。
她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动的厉害了牵扯的伤口痛的紧,皱着眉头拉扯了几下,自己的裙子没有拉出来,却把李大明衣衫给抖开了,当下脸色羞红的紧。想到一会儿木婉清回来见到她郎君的衣衫给拉开了,到时候无趣的很,于是皱起了眉头去合李大明的衣衫。
她的眼睛瞥见胸膛,见他身材健美,心想道,这个男人脸长的难看,但这身体到很结实。想到这里不由的暗啐了一口,自己怎么想这野男人了,段郎比他好看的紧。急忙合上他的衣衫,却发觉内衣衬里似乎有一个袋子,颇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把钱袋缝到了衣衫里面,用手摸了摸那袋子,似乎是一个绢布的卷轴,还有一个香囊。
伸手把那袋子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看了看那个卷轴,便打开了看,顿时一惊,北冥神功,这不是我母亲的东西么?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这卷轴里所绘的女子却是自己的母亲无疑,当下虽觉得奇怪,这个男人莫非见过自己失散多年的母亲?但此刻重伤不能说话,也不能问他,便把那卷轴收进了自己腰间的花巾里。
再去看那香囊,小巧别致,却是用黑色的丝绸缝制,带着一股花香和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打开来看,顿时两只眼睛便不能闭拢了。那是一颗让任何女人见了都要动心的夜明珠,王夫人虽然见过珍宝无数,但此刻看到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仍是小嘴张的合不拢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如此宝物,不知这个夜明珠是不是也是自己母亲的东西,仔细想来,却不曾记得有过这么一颗珠子了。当下爱不释手的把夜明珠拿在手中把玩,待见了木婉清提了一只鸥鸟回来,急忙也把它带着香囊掖进了自己的鹅黄花巾之中。
木婉清把那野鸟放下,就急忙去查探张浩,见还有呼吸,也就略微放心,当下整理那只鸥鸟。可又想到既然炖汤,还是需要锅的,便把去了一半毛的鸥鸟交给王夫人,说道:“我去船上把锅取来,你把这只鸟儿拾掇了!”
王夫人何尝做过这样的事情,当下冷着脸,对那只鸟连看都不看一眼,冷然说道:“这是你的情郎受罪,却如何要我来做,这可使得吗?”
木婉清冷哼了一声,想自己的情郎的汤当应该由自己来做,也就没在强迫她,飞身向着早上停船的滩涂掠去。可是到了那里,哪里还有那小船的踪影,想来定是那时自己急着上岸,并没有把小船拉上岸来,小船被波浪推走了,当时心中更苦。
王夫人见木婉清黑着脸空着手回来,当时心中也咯噔一下,完了,看来那小船被波浪推走了。自己当初可是想提醒这个小贱人的,可是她却不让自己发话,此番小船没了,当真可恼!
没有锅,却如何做那汤水,木婉清找了一块圆石过来,妄想用刀把它掏出一个锅来,但那石头很是坚硬,小刀刻在上面,只溅起了点点火星,留下道道白痕,却是没有动的分毫,心中更苦,抱头痛哭起来!
王夫人见她哭的伤心,又想到那个男人可能和自己的母亲有莫大的关系,便说道:“你去找些大的叶子,折成碗状,盛上水当可以做锅来用。”王夫人家中的厨子曾用此法为她煲过莲叶鸡汤,她还是记得的。
木婉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还是抹掉了眼泪,又去了林中寻那比较大的叶子,当下也不管什么叶子,只要是大的就扯了许多。回来后折成锅的样子,盛水试了试不露水了,把洗剥好的鸥鸟放在了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几根木棍架了放在篝火上烧煮。
此法果然可行,那叶子底部虽然被烧着的干了许多,但由于里面有水,并没有被烧透,直到水滚了,肉汤的香气也溢了出来。
木婉清又取了一片叶子折成小勺的样子,舀了一些出来,含在口中,然后面色通红的用嘴渡进了李大明的口中。只渡了几口,却听的嘶的一声,篝火上腾起一阵白烟,那个“锅”漏了。
木婉清一屁股坐在地上,气苦无比,王夫人想笑又不敢笑,当下扭过身去。
“你不是说这样可以吗?怎么还是漏了?”木婉清把怒火又发到了王夫人的身上,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捉弄自己呢?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怨不得我,我好心告诉你方法,但具体什么样子,我又哪里清楚的?”王夫人也是冷哼一声,心中道,真是狗咬吕洞宾,这种闲事自己还是不管的好。
木婉清也冷哼一声,不再去理她,看着仍然躺着的郎君,心中又苦了起来。
“郎君,清儿太笨了,一点小事情也做不好,你不会怪我吧,郎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郎君,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