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箩还是懵懵的,阿方却听懂了,有些担心地扯了扯知暖的袖子。
知暖笑笑,谢过和尚,很淡定地接过签文。
出来后,她安慰阿方:“无事,我心中有数。”
阿方叹了口气。
因为得了下下签,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闷。
阿方坐在马车上,看着前面慢悠悠策马而行的窈窕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头跟阿箩说:“到家了,你多哄哄娘子,也能叫她开心些。”
阿箩睁着双无辜大眼,天真地问:“娘子不开心吗?”
阿方:……
所以,她百思不解,就这么个笨丫头,娘子到底看中她啥?
看中她傻么?
而阿箩想的则是,娘子求姻缘不顺多正常呀,为什么要不开心?
她家娘子又不想嫁人,不顺就不顺呗。
只有知暖知道,自己求的是远行,签文和和尚解签说的话里,每一个字都告诉她,远行不利,守旧为宜。
哪怕她不信佛,可这种时候求到这种签还是让她很有点郁闷。
只是她会安慰自己,一路上不停和自己说,泥塑的菩萨信不得,万事在己,不在神。
还有就是,努力过了,成不成也无所谓。
心情很快平复下来。
等回到庄上,知暖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秦瑜。
他正微微弯腰在看她取酒用的器物。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傍晚日光晕黄,他一身青色襕袍,身姿挺拔,眉目清隽,好看得知暖忍不住微微屏息。
他看着她,眼神带笑,声音清越:“回来了?”
知暖点头:“是啊。”摘了帷帽慢慢走过去,到他面前。
瞅了瞅她的神色,他问:“怎么了,外面不好玩?”
虽然知道阿方肯定会跟他提签文的事,但知暖自己是不愿意说的,她叹口气,将马鞭丢到一旁,有些郁闷地说:“是啊,我还当我骑了这么多日的马,应当能骑得很好了,今日一试,方知差得远呢。”
秦瑜忍不住笑,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出息,就为这个烦恼?待我空了,再好好教你。”
知暖笑:“当真?”
他问:“我何曾骗过你?”
这话说得知暖就有点心虚了,呵呵一笑,她拉住他的手:“你在看这个?走,我有好东西要送你。”
兴致勃勃将他领到房里,知暖拿出自己再加工的阿婆清,要求他:“闭上眼睛。”
秦瑜微一挑眉,到底还是依着她闭上了眼睛。
杯子还未送到,他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待得唇边一凉,他依着她的力道,小小尝了一口。
秦瑜睁开眼睛。
“可好喝?”她立在旁边,期待地看着他。
酒是好酒,清冽香醇,是他从未喝过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满面期待中透着的小小得意,他突然想逗逗她,微一点头后,一本正经地说:“你方才才从外面回来。”
知暖不解:“嗯?”
“没有洗手,也没洗脸,”他说着,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揩了一下,指尖亮给她看,“甚是脏污。”
知暖:……
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