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颤抖,狠狠地抓住了胸口,好痛。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病房。
心一直在不安定地跳动着,李想。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想!
他拧着眉头,看到手背上扎着的枕头,他在挂水?
想到梦里那恐怖的景象,他毫不犹豫,狠狠地拔起枕头,忽略那一丝疼痛和鲜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李想,是不是出事了?
他稳住脚,爸在哪,应该在方叔叔那里,他抬起脚,往楼上走去,和他说一声,就去找李想。
他走到门口,正要推开门,便听到了那一句:“他会死的比他妈更痛苦!”
他浑身一紧。
死。
赵军生一手推开了门:“爸,你……说什么?”
赵军长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儿子,红着眼睛,沉默,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我不问,我什么都不问。”赵军生死死地抿住嘴唇:“可是,李想呢?李想在哪里,她是不是出事了?告诉我!”
他默然:“没事,李想好好的。”
他已经叫人去调查了,儿子,不要管,不要管,爸爸不想你,太早离开。
赵军生笑得有点凄然,那种凄厉,曾经在舞台剧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过,而这一次,更加地发自内心,更加叫赵军长愕然。
赵军生指向了他爸的口袋,带着狠绝的笑:“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发病,但是那里是什么?你以前也是这样,总是喜欢把妈妈喜欢的,在意的东西,藏起来,但是总不是藏在左边,而是每每都塞在右边的口袋里,国际钢琴比赛的邀请函也不给,演奏会的门票也不给……这次是不是对我也要这样?”
他的父亲是一个军人,诚实到撒不了谎,他的手,还是无意识地塞在那个口袋里。
赵军生伸出手:“给我。我要知道。”
赵军长的脸上紧紧地抽动了一下,他捏住了那张纸条,一话不发,转过了头。
赵军生接过纸条,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从心口散发出一阵阵痛楚,慢慢地扩散到全身。
他忍住那种痛楚,开始狂奔起来。
越跑,越觉得他浑身都在痛,仿佛一吨吨的钢筋从心口扎出来。
不能疼,不能……
他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他摇摇头,把那个噩梦里的脸,那些血腥味,狠狠地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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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臭。
她有点麻木地对着那个大哥的黄牙,心里默默地想着。
那个大哥的手开始在她线条美好的背部游走,黄牙的缝里喷出一阵阵的臭气:“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打电话……”
李想心中慌乱,面上还是带着轻蔑的笑:“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她本来就不值得,那么好的父母:“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大黄牙抽了口烟,突突地笑了起来,又吐出口烟来:“我是个混混,就是为了钱绑架杀人,怎么,你还不信?”
李想在肩膀上擦了擦嘴角,因为那血腥气实在太重,她竟有些支持不住地头昏。她一个人,坚持不了太久。
虽然一直在心里想着的人是赵军生,可是……
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看大话西游,听那句经典的台词,那个人好像一条狗……然后止不住地哭,现在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晃着刀子的人,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句台词,然后就涩涩地,很想哭,很想哭。
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是这样,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痛苦了,一个人哭,欢喜了,一个人笑,看着别人的父母,一个人躲到阴影里,那么羡慕地看着,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觉得这一生就这么淡淡地过去了,月亮出来,毛毛地,然后就一个人睡着了。
“我怎么会信呢,如果只是想要钱就简单多了,不会这么大费周折,让我猜一猜,难道是我爸的对手?”她只能拖时间,期望有人来……救救她。
因为现在她不觉得她是一个人,她好像有了可以依靠的东西。
那么多……那么多。
黄牙的大哥嗤嗤地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知道地挺多么?”他走到李想面前,用刀子往自己手上缓缓划出了一条血痕:“你看看,我现在连痛是个什么,都他妈不知道了。有钱人就是这样,钱来的,都不明不白,都带着血……”
李想心中一颤,莫非……
她只是跟着笑了:“反正我也快没命了,就听听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有爱是很短时间内的一件事情,所以要抓紧开坑写完,拖久了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