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禹,内心已经被偏见充斥了,丝毫不去想奚清芳的身份,也不去想这样做,会对战阀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心里不但彻底恨上了夙弦,连战无双也埋怨上了。
这边晚上发生的事儿,第二天一早,松鹤堂那里,也得到了消息。
阮氏打发走了屋内所有服侍的人,只留她从阮家带来的心腹嬷嬷伴在身边。
她手里拿着一根碧色的笛子,眼神阴鸷,几次将它递到了唇边,却又犹豫起来。
“夫人,现在不是时候。”阮嬷嬷止住她的动作,轻轻按住阮氏的手,将笛子从她手中抽出,放在了桌上的匣子内。
“不是时候?”阮氏气得将桌上的首饰扫到地上,“那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是时候?
你瞅瞅,她这才进门不到两天,纹绣就要没了性命,要是再等下去,我早晚也要死在她手里。”
“可是,主家小姐吩咐过,让我们不能擅自催动,必须要等她的命令行事。”
“哼,她自然要为自己打算,那我也要为我自己打算。
再说了,就算她是嫡支嫡女,即将嫁入楚家为大夫人,但我现在是那个什么都要看嫡支眼色的旁支庶女,我如今怎么说也是战家的老夫人,就算是阮家家主,也不敢轻易跟我撕破脸的。”
阮拂晓有自己的打算,可阮氏也有自己的盘算,她现在对夙弦真的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弄死她,真是一分钟也不想等了。
她现在也看出来了,夙弦这贱人精明的很,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保护,寻常手段是奈何不了她的,只能用这最后一招了。
“就算您真的忍不住,也得再等等,怎么也要挑主君不在的时候,不然的话……”
想到战无双那些混不吝的手段也六亲不认的性子,阮氏心里也有些发怵,她这些年和战无双能相安无事过来,不仅是因为战无双懒得动手,也是因为阮氏这些年一直来说还算安分。
她敢对夙弦使绊子,却不敢跟战无双正面叫板。
“他现在对夙氏正是最上心的时候,新婚燕尔的,两人每天都腻在一块,他待在温柔乡里都快乐不思蜀了,怎么肯离开?”
“眼下,不就有了最好的机会吗?”阮嬷嬷笑道。
“你是说?”阮氏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刚刚被撤职的周禹。
“周禹可是战无双的心腹,在军中多年,即便暂时被撤职,怎么也有几分经营,如果军营里出点事……”
阮氏笑了。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等战无双一离开,咱们就动手。”
“对了,纹绣那里,都安排好了吗?”阮氏突然想起了已经被送进家庙的侄女,叹了口气。
“已经安排好了,二夫人不会煎熬很久的。”想起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阮嬷嬷也有些不忍心。
“希望她到了地下,莫要怪我,我这也是不想她受苦,何况,她吃了那个药,身子已经损了,就算我不动手,她也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撑不了多久了。”
“您说的是。”
对于阮氏的算计,夙弦丝毫不知情,此时她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家庙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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