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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接过,道谢。
松枝道不敢,“奴在门外候着,郎君若是无趣,可往二楼去,那里景色独好。”
薛崇便回了个礼,道有劳。
他身姿颀长,说起话来温润如玉,松枝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所言非虚,这位薛郎君,倒有几分君子之态。
只可惜,身为胡昆人。
他心里暗暗摇头。
他出去后,薛崇才又坐下来,掀开茶盖,眼里带着笑。
不愧是江家,待客的茶都如此讲究。
那茶飘着热气,却不是青云直上,而是婉转低回,故名云雾。茶汤如碧玉清澄,香味清冽,盛在和阗白玉盏里,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他不紧不慢地品了口,心里大约明白了江大夫人的想法。
他贸然登门,江大夫人因着他的身份不得不见,可又不愿让人小瞧她江家,一开头就给了个下马威。
想必他还得多等一会呢。
果然,等到一盏茶变冷,江大夫人还是没有出现。
萧言看了眼薛崇,他嘴角噙着笑,手指放在膝上,甚有耐心地摸索着。
等松枝进来换过一盏茶,江大夫人才算是姗姗来迟。
“薛郎君久候了。”江大夫人一身淡色海棠缠枝襦裙勾勒出姣好身段,让众人簇拥着款款而来,眉眼带笑的样子,和某人如出一辙。
薛崇起身行礼,“是某莽撞了,请夫人勿怪。”
江大夫人请他坐下后,方才落座。
“不妨。还望郎君不要嫌弃我等待客不周。”她理了理裙角,一派端庄地笑,“不知郎君此来可曾游览过江南风光了?”
薛崇顿了顿,“还不曾。”
江大夫人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
你来我往的,就是不肯把话摊开。
薛崇想娶人家女儿,自然不能端着。
他开门接山道:“某这次来,实是有事相告。”
江大夫人看了明月一眼,明月屈了屈身,领着一干婢子下去。
萧言也识趣地跟着出去,关上门。
薛崇道:“前几日,皇上圣驾亲临江南,想必江大夫人已经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