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内。
地狱的夜晚没有星。
到了夜里,只剩下四周无尽的漆黑。
那小小的篝火无法驱散这样的黑暗,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块地方。
野牛肉大补,俩人现在身上热气乱窜。
女人喜洁净,尤其是这没事就泡华清池的杨玉奴。
吃饱后出了细汗,想到自己风吹日晒一千多年没洗澡,杨玉奴就分外觉得难受。
“郎君,妾身想去洁身,如此黏腻,非常不适,不瞒郎君,妾身略有洁癖。”
云千峰听到这话就惊呆了,问道:
“你竟然有洁癖?你竟然说自己有洁癖?”
杨玉奴被云千峰反问的有点懵,因为她说的是真话,自己真的有洁癖,于是弱弱道:
“是有些的,郎君为何如此惊讶?难不成,太真在郎君眼里很脏吗?”
说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哀怨、弱弱的委屈、小小的嗔怒,眸子里还蒙了水雾。
这就是杨玉奴的手段,表情用淡,绝不夸张。
她倒不是想对云千峰用驭男手段,完全是习惯。
云千峰摸了摸鼻子,舔了舔嘴唇,然后笑道:
“大丫鬟啊,你一千多年没刷牙,都吃了牛肉了,你说你有洁癖”
“呕!!!”
云千峰话没说完,杨玉奴吐了。
心里怒骂:“你缺德不缺德!”
云千峰不说这话,杨玉奴真没想起来,饿坏了,而且一千多年,脑子还没缓过来,这不是才吃饱,就才想起干净来,结果就被云千峰沉重的打击了一下。
“嘤嘤婴太真不活了吧呜呜呜.在郎君眼里太真成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前奏。
云千峰都要笑岔气了,当下忙拽着杨玉奴的胳膊,笑得面容扭曲道:
“走走走,洁身洁身去。”
杨玉奴一扭搭,委屈道:
“不去,让太真脏死算了,一千多年不洗澡,一千多年不刷牙,脏死算了,反正太真也是郎君的丫鬟,丢的也不是太真的脸。”
云千峰“哼哼”两声道:
“不去打死!”
杨玉奴曲腰行礼,柔声道:
“太真去就是了,郎君莫吓唬人,太真胆子小,吓坏了谁伺候郎君起居?可使不得。”
这女人对现实的妥协速度,超越光速。
顺风耍脾气,顶风就转向,哲学啊!
就这套太极拳,云千峰都觉得丝滑,完全无处使力,最后只能顺着她走。
“走走,老爷我带你去洁身。”
云千峰很清楚,杨玉奴对自己说要洁身,那就是怕黑,想叫自己陪着。
此时主动请缨,却没觉得自己被拿捏了,反而有一种对方离不开自己,要依靠自己的满足感,虚荣心莫名的就被满足了。
润物细无声,有手段的女人都是这样让男人倾家荡产的。
杨玉奴在篝火边上弄了些黑炭,用阔叶包了,又弄了根柔韧的树枝,用银牙咬了咬,这便成了牙刷。
还别说,挺有方法,懂得挺多。
云千峰闭目感受一下,没有被窥伺的感觉,这才领着杨玉奴去溪水源头的池水边。
在云千峰看来,杨玉奴说出“做牛做马”那句话时,她所有权就是自己的了,那就不是别人随便看的,毕竟他不是苏东坡,也没有苏东坡的爱好。
池水边的光线分外的好,伸手不见五指。
挨着边上洗澡都别想看见。
杨玉奴在上游,云千峰在挨着的下游,把衣服摸黑用石头压在岸边,就那么在冰冷的水里清洗起来。
每隔一小会,杨玉奴就会问一句:
“郎君在否?”
“在呢。”
再隔一会,还问,可见这是多没有安全感。
云千峰后来被问得烦了,就干脆开始哼小曲,杨玉奴终于不再问了,能听见。
云千峰早早的洗好,穿好皮甲坐在水边等着,嘴里还唱着“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杨玉奴洗的很仔细,自然也慢,为了干净不怕冷。
“郎君,这是唱我的?”
“后世唱你的歌多了去了,你洗澡那小破池子都成了旅游圣地,进去看一眼还得买门票,玛德!”
“郎君,能都和太真讲讲吗?太真很想知道。”
“好啊,你啊,老出名了,被称为华夏五千年里,最漂亮的四个女人之一”
“郎君,那这样一个女人成了你的丫鬟,你可得对她好些。”
“嗯,那是,尽量不往死打。”
“.”
回到篝火旁。
沐浴后的杨玉奴在微弱的火光下似乎散发着光芒。
只是简单的用碳清洗,但近了却能嗅到淡淡的香,也是神奇。
疲惫而又吃多了的俩人,就那么挨着躺在枯草上,露天睡得死沉。
杨玉奴挨着云千峰比较近,似乎这样才能睡踏实,毕竟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不安。
但又绝对不挨着,保持着一个距离。
一千多年的折磨,没让她学会坚强,只学会了胆小和恐惧。
云千峰感觉到杨玉奴的谨小慎微,心里暗讨:
“知道恐惧的人好啊,知道怕就不会做错事。不过保持不挨着的距离是什么意思?看来这女人还是喜欢琴棋书画的雅人啊!”
云千峰翻身,背对着杨玉奴,屁股一拱,故意碰到杨玉奴,后者果然不动声色的躲了开去,云千峰嘴角翘了翘,睡沉过去。
次日天亮。
云千峰用两个小时,使用指挥刀砍树,搭了一个斜坡避身所,这东西临时居住,最起码能遮风挡雨。
随后他去那倒霉的野牛群逛了一圈,花费一个多小时时间弄回来一头公牛。
午饭前把牛皮剥下,牛角留好,剩下的活都是杨玉奴的。
一头牛已经足够杨玉奴忙活一整天,都未必能弄完。
所以下午云千峰便没了事情做。
他左思右想,决定出去逛逛。
“大丫鬟,你在这里忙着,我出去逛逛,晚些回来,你记得把牛鞭今晚都烤了,那玩意晒干了不好吃。”
杨玉奴脸色一下羞红一片,低头蚊子声道:
“嗯”
嗯完了才想起问:
“郎君去哪?不要走远,否则太真很怕!”
云千峰笑道:
“放心,就这跟前转转。”
说着,顺走了杨玉奴原本脖子上那白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无边的苦海之中,一个礁石上,蹲着一个女人,长得还不错,看着很职业。
她在阴冷的海风里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看着茫茫无尽的海水,泪流满面。
她很饿,很冷,很怕。
但是她无处可去,因为礁石的周围满是嗜血的鲨鱼。
她只能被困在这里,在饥饿、寒冷和恐惧里渡过那漫长的一分一秒。
就在这时,远处海面上却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移动过来。
看样子就好像在冲浪,但是海上明明没有浪。
“奇怪,他是怎么做到速度这么快?都没有海浪!”
“哎哟,想这个干嘛!”
这女人急忙站直了,把衣领往开拽了拽,高声呼喊:
“救命!救命啊!”
云千峰正骑着鲨鱼快艇乱转,这遇到一个活的,心知是蚩尤归位后死的人,否则不能这么活蹦乱跳。
当下一拨白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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