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热情的哈萨克斯坦小伙扎西莫夫开始数着要邀请的朋友们。
“一共六个人,gauge,怎么样?”
黑发男生眉眼不动,“嗯。”
“棒极了!我这就给他们发消息。”
古朴校道,绿荫层层,划过叶尖的风也是凉的。
不似中国的六月。
风大了点,有细碎的水珠从叶梢落下来。
落在黑发男生——亓周黑色的睫毛上,带着树叶的忧郁。
落在扎西莫夫的鼻尖,“啊呀!”他乱窜着想躲开头顶的那片树荫。
窜动间瞥见拐角的白色裙摆,扎西莫夫立即恢复像身边的gauge那样“绅士”的站姿——他觉得“绅士”这个词不太对,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穿着白裙的女孩有着苹果般的脸颊,蜂蜜茶色的卷头发,初熟樱桃样的嘴唇。扎西莫夫打量了一番,不错,比前头的几个女孩子要漂亮。
就是不知道gauge会不会……
“嗨!gauge!扎西莫夫。”
很好,没像前头几次那样,把他忽略。扎西莫夫点点头,“下午好,陌生的小姐。”
“我的英文名字叫ingrid。”
声音也悦耳,不比园圃里夜莺的歌声差。扎西莫夫点点头。
“我是日本人,也是……gauge!”
名为ingrid的卷发姑娘扭头,看向从自己身旁走过去的男生。
黑色风衣,浅咖色长裤,修长的身影,就连背景都如此优雅又迷人。
ingrid追上去,挡在他面前。
“gauge,明天你有闲暇吗?我查过了,”看着他在傍晚含混阴天中脱颖而出的英俊的脸,日本女孩晕红着脸颊,“明日白天也没有雨呢。请跟我一起去莱姆公园吧!”
被挡住去路的亓周,“没有空。”
“怎么会?明天不上课不是吗?”ingrid语速有些急。
亓周将书和资料换到另一边手,拢在右边胸腔下来的部位。
手指压在书籍边沿。
没有再回话。
“gauge,你……”因为他的动作,看到他的手的ingrid咬住了唇。
“你……有恋人了?”
骨节分明的手,中指戴着一枚银色的素戒。
ingrid不死心地盯着面前的黑发男生。
“这位陌生的小姐,我替我的伙伴回答一下:是的。”扎西莫夫不大忍心这般漂亮的女孩得不到回话,也不好提醒gauge回话。
因为提醒了,他也不会搭理。
gauge从来不在乎女孩子,又怎么会在乎女孩子的眼泪呢?
扎西莫夫看着白裙女孩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这戒指是不是故意用来挡桃花运的?”
“桃花运”这个中国名词是凯蒂教他的,说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异性缘好。
想到凯蒂,扎西莫夫想到大半个月前……
那天是凯蒂生日,大家为她开了个生日派对,gauge也被他拉去了。切蛋糕前,凯蒂突然向gauge表白了……
结果当然是被gauge拒绝了。
似乎从那以后,gauge的手指上就多了这个戒指。
然后,“偶遇”的、求联系方式的、直接表白的女孩比之前少了很多。
这让扎西莫夫有理由这么猜。
没有得到gauge的回答,扎西莫夫摸摸鼻子,跟上他的步伐。
“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吗?”
扎西莫夫以为gauge依旧不会应话,“不……”
“嗯。”
“噢真主!你的回复是肯定的意思吗?我猜是的。”扎西莫夫浅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我还以为你那天说的有女朋友是为了让凯蒂死心。”
“怎么从来没有见你们,我是说,你和你的女朋友,怎么从来没有见你们视讯过啊?”
“她很忙。”
“噢噢。”扎西莫夫还想问,见gauge微蹙着眉,几个月的同房而居的生活告诉他,gauge这是不想再讲话的意思。
看起来,gauge似乎特别爱他的女朋友?
扎西莫夫不是很理解这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