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作乐。在墙根带动起几页废纸,一闪而过,再把门角的浮灰吹尽,把沟沿的油渍吹干。
入秋后电扇就关了,没了粘稠、停滞的风,她不感觉热。
但朱晨忙上忙下总抱怨一身汗。程溪舅妈生了二胎,娘家人赶上秋收没办法抽身,朱晨主动调休一周,换着口味炖汤,到餐点就往医院送。
送完也不耽误,看看他们娘儿俩就回。
程溪只好整日闷在家里,只能趁孟平川下班经过,在窗前跟他见一面。
朱晨要是不在,他们就靠近点说几句。
要是孟平川回来得晚,就半靠着墙根,点根烟,一只□□叉架在另一只上。
他从不打电话催促,只静静等。
程溪洗完澡,急着推开窗,干毛巾罩在头上,头发上的水滴在窗沿上。有未落的树,皎然的光,还有在原地等着自己的人。
随便说几句,笑几下,便觉这一天的无聊都不算什么了。
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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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学前一晚。
九点多,石化厂来了通电话,说人手不够,催朱晨赶紧回单位顶班。
老房子统共就八十多平米,隔音效果差,程溪在房间听得清楚。趁朱晨在门口换鞋叮嘱她早睡的工夫,开门问:“妈,你这会儿去,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了,我明天回来正好给你带早点。”
朱晨换了双旅游鞋,还是程溪高中穿剩下的。
程溪心里一动,走过去蹲下身,朱晨忙着系左边脚,她系右边的。
坑着头轻声说:“也该买双新鞋了,别总省着钱给我买新的。”
朱晨站起身,往自己鞋上满意的看一眼:“又没坏,我一老太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做什么,再说,我也就是上夜班穿,没人看。”
“……怎么就老太太了。”程溪苦笑。
“行行行,下次买,你进房吧!”朱晨一手开门,一手推程溪的背,“今晚早点睡,不然明天坐车回学校又得晕车。”
“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行了,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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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凌晚上喝了点白酒,不到十点就睡了,呼噜震天。
程溪在房里叫了几句“老程”,看他没回应,呼噜声连个停顿都没有。放下心,刚想给孟平川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准备睡了?”
程溪说:“没呢。”
“我刚在巷子口碰见你妈了。”
“……嗯,她单位有事。”程溪站在窗边,不着急补了句:“她今晚不回来,我爸也睡得挺沉的。”
孟平川低低笑了声,“所以呢?”
程溪面带红晕,说得小声:“我就随便说一声……”
孟平川说:“我过去。”
继续逗她,“我在巷子口了,我过去之前你洗得完澡?”
程溪闷哼,赶紧转了话头:“不是在巷子口么,那你怎么还没过来?”
“又不赶着投胎。”
程溪:“……”
等孟平川出现,程溪往铁栅栏上指了指:“那个没锁,我把链子乱绕在上面了,你看着弄开,别翻墙了。”
“嗯。”
程溪刚把手机按断,耳边听的是“嗯”,看见却是孟平川长腿一跨,从铁栅栏上轻松跃过,手里拎的塑料袋都稳稳当当垂了下来。
程溪懒得跟他置气,打开窗,任由他自己进来。
自己转身想去锁房门,没走到边,腰身就被一双粗粝的手圈住。
他贴得很紧,下巴搭在程溪肩上,他拿鼻尖轻轻蹭了下她的脖子。
然后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淡淡的奶香味入鼻,孟平川被轻易蛊.惑,他手上发力,搂紧程溪的腰。程溪本能地前倾上身,屁股微翘,撞在孟平川有点蠢蠢欲动的异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