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两眼迷茫看着他:“不知道,应该叫了吧?刘惠让我通知你的。”
傅昭阳显而易见地质疑了这个护士的专业水准,嘴里发出一声啧,三步并作两步往住院部跑。脑袋里一边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一边回忆上午换敷料时的步骤和情景,陆友良的业务能力是无可置疑的,可傅昭阳此时还是忍不住细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待跑到楼上,刘惠正在护士站坐着,见他上来主动说:“说是伤口疼,但又疼得没那么厉害,我本来说要叫陆主任,他不让,非得叫你。”
傅昭阳的气都没喘匀,听她这样说,不禁疑惑起来。
病房里只有古玉衡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张岩和王若钦都没在,傅昭阳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场景忽然回过神来,这人叫他过来大概不止因为腿疼。
古玉衡身上没穿病号服,晃晃荡荡套着一件自己的大背心,上午换敷料时的长裤变成了短裤,被角搭在肚子上,支着一条腿,微微歪着头看他。
傅昭阳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毫无疑问,古玉衡在勾引他。
这是一尊纯男性的身体,比常人修长许多的骨骼上附着形状姣好的肌肉,雪白的皮肤引得人挪不开眼,淡茶色的奶头隔着薄薄的背心显露出来,浑身上下全是骚情。傅昭阳从没见过这样的古玉衡,明明做着最放荡的事,却又纯洁的像个天使,那么诱人。
“傅医生,我腿疼。”古玉衡躺在那儿叫了他一声,一动不动,声音里却像有钩子似的。
傅昭阳站在那儿没动,像尊不动不破的泥菩萨,问:“这么穿不冷吗?”
“……”古玉衡那瞬间几乎要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他搞错了?这真是个钢管直?老子二十九岁之前破处的心愿真的实现不了了?
所幸此时傅昭阳向前走了两步,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他的两条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让古玉衡有种被切割了的错觉。
“疼得厉害?”傅昭阳问。
“还行。”古玉衡纠结了两秒,一般人这种时候就放弃了,可古玉衡不,不知道是破处的愿望太迫切还是骨子里太执着,他一伸手直接拽住傅昭阳的白大褂袖管,借力使劲儿坐起来,仰头看着傅昭阳,问:“我觉得你挺好,你觉得我怎么样?”
傅昭阳低头看着古玉衡的脸,若不是知道他这只是在约炮,傅昭阳大概会忍不住低头吻上去,那两片微张着的唇瓣分明是在邀请他。“什么怎么样?”他还要故意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古玉衡几乎有点气恼了,身上那种天然的憨劲儿发作起来。
傅昭阳觉得他的天赋点大概都用在颜值上了。“我不知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非得说那么直白吗?”话虽然理直气壮,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古玉衡眼神不自觉游移起来,耳根泛红,手却还揪着傅昭阳的袖子,那两个字含混着说出来,比苍蝇哼哼的声音大不了多少:“就……约炮……”他就没见过比傅昭阳还不上道的人。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古玉衡低着头等了半天,傅昭阳都没说话,他又忍不住去抬头看,刚好对上那双眼,傅昭阳正直勾勾看着他,英气俊朗的眉宇间好像含着什么,既像是情又像是怨。古玉衡不自觉松开了手,低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大家都是成年……”
“你约过几次?”傅昭阳问。
古玉衡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抿了抿嘴,最后憋出一句:“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问什么问?”
傅昭阳一直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看个清楚干净,沉默了许久才说:“十年不见,娱乐圈果然陶冶情操。”
古玉衡猛地抬头,显然是没懂他在说什么。傅昭阳插在口袋里的手心已经被汗湿透,天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他经过了多么严峻的人生考验。
然而脸上的神色仍是淡淡的,活菩萨似的,仿佛无欲无求,说:“还记得傅朝晖吗?你高中同学,他是我哥。”
古玉衡的脑袋是懵的,怪不得他觉得傅昭阳的名字耳熟,可这不能怪他,毕竟十年前连傅昭阳的亲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只黑猴子长大会变得如此玉树临风。
古玉衡坐在病床上,瞬间感到深深的罪恶,他居然对当年跟在屁股后面的黑猴子约炮了!他居然对傅朝晖他弟约炮了!这跟乱伦有什么分别!
“你整容了吗?”他到现在还不敢置信。
“……”
古玉衡想到几分钟前自己骚得没眼看的表现,顿时羞耻得想撞墙,不自觉拉过被子把露在外面的皮肉遮住,有些气愤地问:“你怎么不早说?”
“谁能想到你会对一个只认识了两天的陌生人约炮?”
“废话,约炮当然要找陌生人了,熟人谁好意思下手啊。”说起来,他好像还很有道理似的。
傅昭阳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半晌说:“腿不疼我就先走了。”
“那个……”古玉衡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喊住他,小声问:“这事儿你能不能别跟你哥说?”
“他说过两天想来探病,你方便接见吗?”傅昭阳故意说。
“……”
自从那天两人摊牌之后,古玉衡每天早上都用被子把脸蒙上,只露出一双腿,傅昭阳问什么话都让张岩替他回答,太尴尬了……
然而更加尴尬的还在后面,傅朝晖竟然真的来了……
第7章
说起来,自从高中毕业,傅朝晖和古玉衡就没再见过面。
毕业那年暑假,古玉衡忙着拍戏,傅朝晖家为了帮他庆祝毕业,特地组织了一次家庭旅行,回来时两人已经天南海北。
开始还会互发短信,后来古玉衡工作太忙,拍戏的空档聊两句,信息便回得不那么及时,傅朝晖不便打扰他工作,慢慢也不再主动联系。再者离开了学校,连唯一的共同话题也失去,便渐渐淡了来往,只有逢年过节发句祝福短信。
可现在,傅昭阳没告诉他古玉衡住院这件事也就罢了,知道了再不去探望,就显得有些薄情寡义。
于是那天早上古玉衡刚蒙着脑袋被傅昭阳查完房,傅朝晖就来了,正好跟傅昭阳查房的时间错开,不像是兄弟俩约好的样子。
十年不见,傅朝晖倒不像他兄弟那么大的变化,还是白净的一张脸,面上常挂着三分笑意,一身书卷气,带着一束鲜花和一桶骨头汤过来,站在病房外敲门。
张岩没见过他,看他那架势还以为是哪个粉丝收到风声过来,可气质又不像,正迟疑着要不要轰出去,便见古玉衡诈尸一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迅速红了一张脸,动了动嘴巴,有点心虚地说:“你真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弟开玩笑呢。”
“他前两天就跟我说了,当时忙,一直没抽出空过来。”傅朝晖自然而然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到床头,说:“怎么样?尝尝?我妈做的,看看跟以前的味儿一样不一样。”他态度自然亲切,好像中间这十年从没断过来往的样子。
古玉衡觑着他的神色,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傅昭阳应该也不是那种会跟家人说约炮这种事的人。
高一那年,几乎是古玉衡二十八年来最辉煌的日子,那段时间他忙碌又空虚,先后经历了一夜爆红暴富,和瞬间一无所有。当时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多,傅朝晖算一个,他弟算半个,但这半个弟弟的分量可想而知,毕竟十年后古玉衡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只记得一只黑猴子。
高二那年古玉衡的父母正式离婚,他独居在一间公司安排的小公寓里,王若钦工作之余偶尔会照看他。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工作,闲下来的空档会去学校,跟傅朝晖混在一起,下了课便跟他一起回家,两年间有一百多天吃的是慕青做的饭。
傅朝晖拧开保温桶的盖子帮他倒了一碗汤,里面有煮得软烂的排骨和白萝卜。张岩在旁边看到两人的互动,多少猜出来大概是关系很亲近的旧识,便知趣的躲了出去。
古玉衡端着碗,一边喝汤一边说:“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吧?”
“挺好的,跟以前一样,我爸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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