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的手臂线条和腕表冷硬的质感擦过腰侧的蝴蝶纹身,他腰处的肉是敏感位置,那处留了伤疤,特别容易痒。
这么不经意一碰,都没有刻意撩拨,就已经承受不住,因此发出一声像那个被浓墨浸透的夜晚让人脸红耳热的羞耻声音。
岑霁身躯一僵,理智寻回一些。
趁换气的间隙,他抬手推了推面前的人:“贺崇凛,我不想亲了。”
贺崇凛就真停下了。
他攻城略地时气势一往无前,让岑霁以为自己会成为溺死的鱼,或是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死掉的人。
可是停下后就像一个矜雅的绅士,深眸情/欲浓重,语气却能克制温柔:“是我咬疼你了吗?”
岑霁呼吸短促得厉害,听到咬字,刚才那种撕磨的感觉放大,缺氧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不、不是。”他连忙否认,又用手推了推眼前的人,鸦羽般的睫毛沾着雾蒙蒙的水汽,是情难自制的样子,“就是时间好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两个有一个没有宣之于口的约定。
早上,桔梗花成了他们私会的开始。
晚上,屋檐下的橘灯为他们的一天画上句号,等候第二个晚上亮起又关掉。
他们就以这样的方式无限延期着这场暧昧游戏,拓展着游戏关卡,探索里面的内容。
今天,解锁了接吻章节。
不知怎么的,在不该接吻的地方意乱情迷起来。
偏偏体验感很好。
这令岑霁在感受到心跳不可控的欢愉过后,又产生了一种深深陷落的感觉。
因为游戏有终章,会通关,能够收获结局。
他们好像不会。
也没办法重置剧情,返回读档或是直接退出。
他从点亮屋檐下的那盏橘灯,抽出第一枝桔梗花的时候就该知道,伊甸园里的禁果一旦咬上一口,就再也没办法回到无忧无虑的从前。
“那回去吧。”贺崇凛像是看出了什么,松开搂住他腰窝的手,放这条溺水的鱼呼吸新鲜空气。
岑霁嗯了声。
两个人都冷静得可怕,朝停车场走去,没问缘由。
谁能想到前一秒,他们还在老旧斑斑的墙壁下攻城略地般地忘我深吻。
只是在车停在每日见证他们约会的银杏树下,岑霁在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手忽然被拉住。
男人眸光沉沉,一半侧脸映着月光,一半落进阴影,声音低低像刚才在唇畔撕咬给人的苏醉感:“岑岑,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对吧?”
岑霁下车的动作微凝,侧过身,回望他,没有抽开被他拉住的手,就这样让他握着。
半晌,抛转回去另一个问题,“你呢?贺崇凛,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要怎样?”
男人唇线便抿得很紧,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过了片刻,手臂揽过来,宽大的手掌扣上脑袋,把自己朝那双绷得很紧的唇瓣压去,车内空气一下子变得拥挤,苦涩的味道便也过渡到自己这边。
“我能怎么办,一开始就是我引诱的你,今天也是。如果你真的后悔,是我应得的。可是,岑岑,我还是不想放开你。”
“所以说,邵成屹说的对。”岑霁被他扣着脑袋,呼吸又开始了被掠夺的迹象,“你就是个卑劣的坏人。”
“你之前在海岛上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贺崇凛衔住蜜柚般的嘴唇,开始为自己陈述,“你说,我不算坏人。”
岑霁又差一点气笑,红晕却在脸上蔓延开。
他总能这样,挑拨出自己心底最深层的情绪。
那个水晶世界是。
今晚刺激的吻是。
他就像是把自己这本书潜心攻读,研习出连自己都不曾翻阅过的篇章。
剖开他装扮已久的华美外壳,也把自己一层一层剥开。
泄愤似的,岑霁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那时喝醉了,你不能把一个醉酒人的话当真。”
男人声线便变得委屈:“岑岑,你以前就不会这样出尔反尔。”
岑霁感到好笑:“我以前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藏得这么深?”
“那刚才的问题你还愿意回答我吗?”
岑霁就望着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也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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