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快乐到一定程度时就觉得相处的时间怎么都不够。左时贴着她微微汗湿的发鬓,心脏砰砰地大力跳动着,不敢去碰她胸口那一块,却又忍不住想要确认似的轻轻触摸。
他是没有家园、没有未来的人,可是跟她在一起,他竟然凭空多了很多憧憬,那些美好的规划还来不及说给她听,她一定要好好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两三天的时间,每天都像世界末日一样煎熬着。
长安还是无忧无虑的,坐在车里专心致志地吃一个冰棒,见车子停下,把手放进他的手心说:“咦,到了呀,好快。”
左时没说话,就牵着她的手看她吃。
长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看:“我没有弄脏座椅。”
“嗯,弄脏了了也不要紧,我会清理。你慢慢吃,吃完再上去。”天气已经转凉,吃冰被她妈妈看到总会唠叨几句。
她喜欢这些小零嘴,有时半路看到了想吃,他就下车去帮她买。
她伸着小舌头舔冰棒很诱人,看得人眼热。她却以为他想吃,大方地把手伸过来:“给你吃。”
他摇摇头,把她的手推回去。
“明天要去医院了,我早上来接你。”
“好。”长安嘎嘣嘎嘣咬冰棒,像是想起什么来,握了握他的手说,“你不要担心了,结果一定是好的,对不对?”
“嗯。”
她吃完冰棒下车,他一直送她到楼梯口才松开手:“上去吧,明天我还是在这里等你。”
他恋恋不舍,目送她上楼都没离开。
长安步履欢快地回家,王嫂来给她开门,垂眼说了一句:“长安,姑爷来了。”
“唔?”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骆医生啊。”
她哦了一声,果然走进客厅就看到骆敬之坐在沙发上,正跟妈妈聊天。
“妈妈,敬之?”
陈玉姣点了点头,拉她坐下,笑了笑说:“正跟敬之说到你,他还担心这么晚了你不回来有危险,打算出去找你来着。”
长安摇头:“没关系的,左时送我回来的,他不让我一个人走。”
陈玉姣笑了笑,骆敬之只是静静地坐着,脸上没有表情。
王嫂过来给他的茶杯里加茶,长安看到杯子里的茶叶打着旋儿,想起带给他的礼物,问道:“敬之,我带给你的咖啡好喝吗?你有没有尝?”
“嗯,好喝,谢谢。”他终于开口说了句话,抬头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又低下头,轻轻搓手,“但我冲咖啡始终不如你专业。”
“没关系,我这里也有豆子的,我可以冲给你喝。”她兴冲冲的,说着就要起身帮他去冲咖啡。
陈玉姣拉住她:“囡囡啊,敬之今天是为你的检查结果来的,我们先把正事儿说完。”
“检查结果?”
“嗯,你胸口那个肿块的活检结果。”骆敬之解释道,“我今天去了趟检验科,在系统里看了一下,是良性的,就赶过来告诉你和师母,让你们也可以放心。”
长安不太明白,看着陈玉姣道:“妈妈……”
“良性的就好,没事了,只要做手术切掉就行。”
“还是要做手术?”
“嗯,虽然是良性的,但肿瘤不会自己消失,还是要做手术切除,避免它再长大。”骆敬之道。
“那……那我会死吗?”
骆敬之脸色变了变:“长安,这只是个小手术,你不要害怕。”
在结果出来之前,她是很乐观的,不过现在知道还是要做手术,她搞不懂良性恶性之间的区别,似乎认为还是很严重。
陈玉姣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道:“乖囡囡,这样的手术对敬之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做完了手术,你就跟以前一样健康了,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放松下来,又问:“敬之,是你帮我做手术吗?”
骆敬之看看她,又看看陈玉姣,沉声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手术我来做。”
这句话说出来,他心里也一阵轻松,好像终于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长安没有立马应允,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她拿出来,看到左时给她发的消息:我还在楼下。
虽然不知为什么他还没走,但她心里忽然雀跃起来,对陈玉姣道:“妈妈,我想下楼一趟……”
骆敬之也站起来:“我陪你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其他的,等师母明天你们到医院来,我们再谈。”
陈玉姣点头。
两人踏入电梯,骆敬之看着顶端跳跃的楼层数字,说:“长安,给我补偿的机会。”
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能做好这个手术。我治不好你爸爸,至少让我治好你。”
“敬之……”提到父亲让她有点难过,“妈妈说,爸爸去世,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她的错,不是左时的错,只是天意如此,人的寿命总不过百年。